“蘭若,合作吧。”
宋妗妗輕柔的語氣如欲闖出深宅的琵琶聲,蘭若睫羽微顫,並未回話。但宋妗妗卻不著急,而是默默將她淩亂的發絲彆到耳後,拿出手怕擦拭她眼角的淚痕。
“蘭若,我不催你也不逼你,我是想幫你。”
話落,宋妗妗從衣袖中掏出一張帶有字跡的紙條放在了蘭若麵前“十七死後,被晉王的人扔到了荒郊野嶺中的亂葬崗。容世子和崔公子派人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人已經——”
提到這兒,她一頓,彆開了頭,“後來,他們尋了個地方給十七好好安葬了下,這是具體的地點。明日,是他的忌日。蘭若,如果你願意與我合作,明天,便在哪兒相見吧,我會一直等你到夜晚,希望你能來。”
此後,宋妗妗便也沒有再等蘭若的回應,而是帶著秋曳毫不猶豫的離開。因為她知道,現在的蘭若需要的,不過是一個人靜靜的待著罷了。
今夜的風,格外悲涼。霧刃伴著利劍劃破肌膚,迷蒙的光暈浸染在宋妗妗周圍,突兀的腳步聲,驚起離群的白鷺。在這黑夜裡,那叫聲,仿若迷路的行人,痛苦呻吟。
宋妗妗沒什麼心思,隻是一味地朝前走著,直至在那昏暗的燈光下,視線毫無征兆地——循著掛著碎雨的冷調屋簷,覆在容洵也那溫潤眉眼上。
她腳步一頓,竟一時愣在原地,隻是這般癡癡地望著他緩緩而來。
“卿卿。”
容洵也似瞧見了她,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雀躍。他劃著輪椅片刻不停地來到她身前,將特意給她帶著的毛絨披風遞給了宋妗妗。
“卿卿,我回府後因前幾日落下許多未讀的文章,便在院中待了許久,卻見你一直未歸便有些擔心,吩咐小廝多注意著些。今夜天氣寒冷,怕你受凍便尋了件披風,快些穿上吧,要是著涼了,大家都會擔心的。”
容洵也眸光灩灩,帶著期盼地將披風遞了過去,卻見宋妗妗毫無反應,嘴角笑意僵了半分,垂下眸安慰自己道:“沒、沒事的卿卿,這披風的料子卻是不太好,款式也已經過時了,你不喜歡的話我能理解的,是我唐突了...”
“不、不是的!”宋妗妗立刻反應過來,趁容洵也還未完全收回手時,伸手拿走了那件披風,急忙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很暖和的,謝謝你世子,我剛剛隻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樣,好看嗎?”
宋妗妗垂下頭,逆著月光,有些忐忑的看向容洵也。
“卿卿在我心裡,無論怎樣,都是好看的...”
漫漫長夜之下,那藏有不明意味的語句如細雨潤物,滲透了宋妗妗整個身體。溫熱的氣息纏繞耳畔,他毫不退縮地直視她的眼睛。
“卿卿,你這裡沒有係好,我來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