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堂是王爺進宮,頗有些波折。姆媽也知道的,我雖做了這王妃,到底是沒學過什麼規矩,不大懂上京的應酬。正好兒,趁著機會出去見見世麵,吃不了虧的。”她低聲的安慰幾句。
“不說彆的,定是王爺瞧不上娘子。”蘇姆媽憤憤不平的說,“不然好端端的,娘子如何還要去女堂了?”
柳凝聞言側目,也挺承認這觀點的,但她拍了拍蘇姆媽的肩膀,先是安撫著她的情緒。而後,柳凝更體貼的道:“姆媽你彆這麼說,王爺對我有大恩。”
外頭,宋夙朝倒是沉默幾許,他曾對她說過,她能進女堂是走了關係破格入學的,在旁人這裡不便多說。沒成想,她倒是記住了,便是連蘇姆媽這裡也要瞞著。
他再看一眼秋月,對她招了手過去,淡聲的吩咐了幾句。
蘇姆媽打從裡頭出來,心裡不是滋味,“這王爺同個丫鬟的,倒是比與我家娘子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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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女堂到了。”
秋月扶著柳凝下了馬車,等她看著牌匾上的幾字,百感交集,沒想到,她也成為了女堂的女弟子。
柳凝可以感覺到周遭的明裡暗裡看過來的眼神,初入女堂,她還是不要太過出風頭的好。便隻當什麼都不在意,隨著女侍進了女夫子的屋子。
很快就有女侍奉上茶水,道:“王妃請稍等,女夫子正在習字。”
“我們王妃都來了,女夫子怎麼還在習字?”秋月卻皺起了眉頭,又道:“奴婢原先是王爺軍帳裡的武婢,是個粗人,還請不要見怪。”
柳凝還以為秋月的身份,還要瞞一些時辰。但既然宋夙朝這麼說,她聽著就是了:“秋月,不餓無禮。”
宋夙朝的麾下,又是武婢出身,沒準兒還是上過戰場的!女堂之人什麼名門閨秀沒見過,卻對這能夠為國拚搏的好女兒家頗為敬仰,這會兒的功夫,女侍那倒是比原先和緩了神色。
“夫子習字少說半個時辰,王妃還是先喝茶,潤潤喉。”
女侍也不好太為難了,又道。
柳凝道了一聲謝,捧著茶盞,放在鼻尖一聞:“鐵觀音,卻是上好的茶葉,多謝了。”
“王妃說的不錯,這正是我們夫子最喜歡的茶葉。”女侍再看向柳凝不言不語的樣子,有種遇事不慌的大將之風,到底是大將軍王府出來的人。
雖隻是漳州來的,卻也是不俗。
這不止是柳凝被攔在外頭,張嫿也是同等的遭遇。不過,她可沒有這麼好的福氣,被人請進去坐在堂裡喝茶!大夏天的,張嫿站在外頭的廊下。
等好不容易熬過半個時辰,女侍冷冰冰的說,女夫子還在習字。
這可一下子,張嫿的帶著人衝進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那裡喝茶的女子,“柳凝!你怎麼在這裡?”
這委實也讓柳凝頗感意外,這女夫子什麼來路啊?連相府夫人都一視同仁的拒之門外了。
“夫人,自婚宴一彆,你可安好?”
柳凝說著話,她都是坐著的,發鬢上的珠釵都沒有動一下。她如今是大將軍王妃,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