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燃燃從鎏金香爐裡升起。
一道無聲的身影豁然出現在門口,月白色發帶垂蕩在腰間。
藏雲昇剛聽了幾句,就皺起眉頭,這女堂裡儘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人啊!招手讓柳凝過去,將手中的書信遞給她。
眾人就好奇地問,“夫子,這是什麼啊?”
女侍道,“王爺從涼州寄來的家書,不知怎麼的寄到女堂來了。”
藏雲昇看向柳凝,在等著她做何反應。
柳凝想起秋月前些的話,宋夙朝這個人看似鐵麵無私,其實是個極其護短的,他哪裡又是個會寄錯信的人,分明是做給外人看,他記掛著家中新婦。
也難怪柳凝說話這麼有底氣!大將軍王妃這位置,她坐的安穩啊!
柳凝麵色尋常,珠圓玉潤的臉盤看不出什麼歡喜來,她屈膝,這麼窈窕的行了一禮,雙手去接過那份眾人視線火熱裡的家書。
藏雲昇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他使了幾分力氣,那女人就拿走不得了。
柳凝瞥了他一眼,倒是覺得十分有意思,這怕不是,宋夙朝就算不在這裡,藏雲昇也能為了一封家書,和人掐起來了?
她其實也挺夠倒黴的。
藏雲昇不僅要讓她治療他的啞疾,連這心疾的毛病,也一並要當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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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柳凝隨著女侍去給藏雲昇治病。
女侍的態度並不比先前好多少,更像是要拐彎抹角的敲打著她,“王妃得記著這是夫子。”
既然要這麼說,柳凝也要好好擺王妃的譜兒來,她嘴角暈染笑意,“總不至於,我真是走了夫子的後門,才入的女子會。”
“王妃是怕被非議?今日堂上的情形,大家夥可都是覺得是王爺在背後幫襯。”
柳凝她本來就覺得藏雲昇是在膈應人,他的女侍都對她挑三揀四的,更不能忍,“我是怕耽誤了給夫子治病,想他好端端的一個人,不能開口說話,也挺可憐的。”
女侍沒有立刻接話,自家主子怎麼傷的喉嚨,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夫子是個傲氣的人,輕易不會受他人幫助。今日王妃的恩情,必定會記一輩子。”
“是麼?”柳凝不免唏噓起來了。藏雲昇對她的態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宋夙朝,她自己是壓根覺得兩人是沒什麼情意的。
她下了針,藏雲昇卻很是能忍,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她道:“有些疼。”
他們二人的時候,他也不戴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