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到城門口那塊石碑上的字跡開始,自己的情緒就有些不同往常。
先前還斥責弟子對普通人出手,自己卻也破了規矩。
蘇蘅見陸覺並不答話,輕哼一聲,便伸出另一手,撥開他頭頂的頭發。
仔細尋找,確實沒有找到戒疤的痕跡。
又捏了捏陸覺的臉蛋,不像戴著人皮麵具。
看來不是隱藏身份還俗的高僧。
據她所知,佛家是有門獨特的童子功,練到一定境界可以延緩衰老,讓三四十歲的人看起來都像十多歲。
可明顯眼前這個,沒有偽裝。
驗證完心中所想,蘇蘅緩緩放開陸覺,向後退了數步。
“既然不願意說天物的事那就算了。自己是佛門哪宗的俗家弟子,總可以說吧?據我所知,佛門五宗年輕一輩中,你這個年紀的,沒有誰能橫練金鐘罩。”
“我真不是什麼佛宗弟子,就是皮糙肉厚運氣好點——”
話音未落,在眾人驚呼聲中,陸覺突然感覺後心一陣劇痛。
仿佛被重物擊中一般,陸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踉蹌數步撲倒在蘇蘅的懷裡。
忍著劇痛回頭一看,一名怒目圓瞪的白衣少年,正被幾個人死死拉住。
陸覺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人從背後偷襲。
看來這些所謂的大宗門裡,沒有幾個好東西。
“安誠!為何偷襲彆人?”
蘇蘅扶起陸覺,麵色一冷,怒斥被眾人拉住的白衣少年。
“他明明會武功,還隱藏身份讓弦兒替他擋招,到底是誰卑鄙!”
少年怒發衝冠,惡狠狠地盯著擦拭嘴角鮮血的陸覺。
“他要真是高手,會被你一個力徒小輩打得吐血?”
看到麵前的一灘血跡,名叫安誠的白衣少年也清醒了下來,麵色漸漸羞愧,不知道是自己哪裡搞錯了。
但對方明明可以硬接力師鑽心一掌毫發無傷,怎麼可能被差好幾個境界的自己傷這麼重?
蘇蘅說完,剛想將陸覺扶起,但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她伸出去的手,卻被眼前這位倔強的少年,啪的一聲抬手打掉。
“不用假惺惺的,咳,咳,我自己站得起來。”
陸暗勉強支撐著身體,一步步挪到那棵百年大樹旁半倚著,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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