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呈親熱異常,敦促著陸鐵匠去鄰街的醫館診治。
盛情難卻,陸鐵匠隻得跟著一口一個賠不是的趙義離開,臨走時不忘叮囑陸覺好好讀書,聽先生的話。
此刻的陸覺,正笑嘻嘻地盯著呆立在門口的兩個手足無措的門衛,看得這二人後脊直發涼。
客氣地送走了漢子,許呈牽著陸覺,一口一個賢侄賢侄地叫著,聽著認識他的人一陣肉麻。
看到這小子受到的禮遇,兩位守衛心裡忐忑不安。
這麼多年,從來沒見許大人和誰這麼親近過。
哪怕是他夫人千裡迢迢,帶著孩子來探望,在外人麵前,他都克製有禮,一副儒學大家風範。
今天許大人是腦子燒壞了麼,性情如此大變。
就在兩名守衛麵麵相覷之時,已經從他們身旁走過的陸覺,突然“哎呦”一聲,便痛苦地捂著胳膊蹲了下去。
許呈神色緊張,慌忙俯下身,關切詢問他哪裡不舒服。
“許伯伯,我的胳膊,可能扭到了。但你千萬不要怪那兩個門衛,他們也算是儘忠職守。哎呦呦。”
看著陸覺痛苦萬分的表情,許呈的眉頭,擰成了一團麻花。
隻見他的目光,尖銳地射向兩個守衛。
而蹲在許大人身後的陸覺,正使勁地朝著他倆擠眉弄眼。
兩個守衛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小子,簡直是戲精上身,早知道今天曠工也不來值守了。
兩位守衛這麼多年,不太好使的腦瓜子,第一次想到一塊兒去了。
“你們兩個,現在就收東西滾蛋,去賬房把這個月的例錢結了。”
胖守衛剛想分辯什麼,許呈眼睛一瞪。
“非要我把這些年,你們偷偷收的門敬一筆筆查出來麼?”
二人嚇得噤若寒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隻求許呈網開一麵。
先生不在的學堂,已經嘰嘰喳喳成一片趕集的場景。
甚至有些頑童,互相丟書玩樂。
隻有兩三個小姑娘,靜靜地坐在後麵伏案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