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緩緩的闔上了雙眼。
手心卻一直捧著她的腳,小心翼翼的、萬倍珍重的。
·
鐘念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邊揉著眼睛邊坐起來,剛醒的時候她腦袋鈍鈍的,反應格外的遲緩。
她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還有一陣驚喜尖叫:“梁亦封?好久不見!”
梁亦封冷冷的“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鐘念起身,低頭看到地上多了雙白色的鞋子,Bally的樂福鞋,時下最火的一款,可以踩跟穿,不至於磨了後腳踝,她上半年在英國的時候買了一雙,隻是方扣在鞋麵留下的痕跡太重,她沒穿多久也就閒置了。
他的品味似乎,還算不錯。
鐘念邊穿鞋邊想。
她穿好鞋,掀開簾子。
外邊聊天的兩個人注意到她的動靜,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梁亦封掃了她一眼:“醒了?”
鐘念:“嗯。”
站在梁亦封對麵的人,個子很高,和梁亦封差不多,一八五左右,體型瘦削,眉眼乾淨,注意到鐘念的時候先是微微一愣,繼而疑惑道:“這不是……鐘念嗎?”
鐘念記得他,當初他坐在自己的後麵,叫——王欣凱。
鐘念朝他點了點頭,“你好。”
王欣凱的眼神突然變了,他在鐘念和梁亦封二人身上左右看了幾眼,繼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原來你們……在一起了啊。”
鐘念蹙眉:“你可能有什麼誤解。”
王欣凱:“誤解?”
鐘念:“我和梁亦封,隻是朋友。”
王欣凱“啊”了一聲,他向梁亦封求證:“真的假的……”
梁亦封抿了抿唇,嗤笑一聲,“隻是朋友。”
王欣凱十分抱歉的撓了撓頭,“那什麼,不好意思啊。”
鐘念柔和一笑,“沒關係。”
王欣凱又問:“哎你們怎麼在這裡啊?”
鐘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說:“腳不舒服,到這兒休息一下。”
王欣凱:“啊,這樣。”
王欣凱是一個十分自來熟的人,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就是這樣。他一個人坐在梁亦封和鐘念的後麵,也沒有同桌,但是能和四麵八方的人聊成一片,除了前麵的梁亦封和鐘念。
他的自來熟程度可見一斑,過了這麼多年,一個人更是撐起了三個人的聊天。
鐘念其實挺佩服他的。
她除了在采訪的時候口若懸河,其他的時候都不是很喜歡說話,尤其是和這麼多年沒見麵的老同學,她隻覺得尷尬,所有的對話都是尬聊。
聊的時候發現王欣凱現在是附中的校醫,他已經結婚了,或許到他們這個年紀,沒有結婚的已經占了少數,沒談戀愛的更是稀缺。
鐘念和梁亦封回去的時候,她坐在車上心裡一片唏噓。
難道真的……也要結婚、生子,和大家過一樣的生活了嗎?
在國外的時候沒有這樣的壓迫感,回到國內之後,周圍的人事給了她許多的壓迫感。陷入這樣的迷茫之後也沒多久,她就清醒過來了。
感性會操控理性,但最後一定是理性驅使她生活。
鐘念想,她估計不會隨波逐流,大概還是會像以前那樣。
如果真的遇到一個對的人,如果自己真的遇到了世上可遇不可求的愛情,她願意為了那個人付出一切。
就算死也甘願。
愛情本就是一場赴湯蹈火與在所不辭。
鐘念突然問道:“你有談過戀愛嗎?”
車廂內,隻有兩個人,鐘念自然問的是他。
梁亦封手指輕扣方向盤,說:“沒。”
鐘念眼睫輕顫,“這樣。”
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沒戀愛過。
鐘念心裡一片嘩然。
默了許久,梁亦封扭過頭來看她。
鐘念被他看的一臉莫名:“怎麼?”
“你呢?”
鐘念笑了一下,她的目光眺向遠方,顯得空幽清遠:“和你一樣。”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真巧。”
作者有話要說:
巧你個大頭鬼。
還不給我錢,是我讓你們巧的!
·
今天午飯吃了一碗麵,發小L怕我吃不飽,點了大碗麵。
哼哧哼哧吃了一個小時我終於吃完了,然後整個人癱在桌子上無法動彈。
回來的路上一直躺在車上。
L:“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我記得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L:“到底為什麼變成這把嬌弱的樣子了呢?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我瞪他:“……”
後來他停車的時候我走到他邊上,拍了拍他的肩,他低頭:“乾嘛?”
“嗝——————”
L:“拇指!我一刀殺了你!”
嘻嘻嘻,中午的配菜是拍黃瓜,裡麵好多蒜,打嗝都是蒜味,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