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到了洗手間,把針孔攝像機放在袖口處,她今天穿的襯衣是荷葉袖,方便她放東西。
沒多久,她就回到包廂。
再回到位置上,陳燦仍舊沒有回來。
身邊的那位女伴還在,見鐘念回來了,給鐘念遞了一根煙:“來一根嗎?”
鐘念婉拒:“抱歉,不會。”
那人挑了挑眉,“燦少帶過來的人,還有不會抽煙的?真是奇怪。”她說完,按了按打火機,藍紅色的火苗燃起,沒一會兒,她的眼前便是煙霧繚繞。
空氣裡煙味席卷。
鐘念嗅了嗅,漫不經心地說:“這個煙的味道,和我以前聞的,不太一樣?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加過料的。”那人在煙霧裡嫵媚一笑,繼而站起身,往牌桌走去。
她坐過的位置前,有個置物架。
置物架上放了幾根煙,鐘念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上前拿了一根放在自己的包裡。
陳燦遲遲不回,鐘念等的有些困了。
就在她拿出手機的時候,大門被人推開,陳燦、吳煜和黃一傑三人走了進來。
三個人意笑晏晏的。
陳燦走到鐘念身邊,說:“等累了?”
鐘念:“沒。”
吳煜嘴裡叼了根煙,含糊不清地說:“這不是那誰嗎?”
黃一傑:“陳燦,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搶你家老板的女人啊?”
陳燦瞪大了眼,左右看看,“什麼老板的女人?”
鐘念但笑不語。
黃一傑說:“你身邊坐著的,可是梁三少的女人,怎麼,你不知道?”
陳燦吃驚地看著鐘念:“你是梁三少的女人?”
鐘念波瀾不驚地回答:“這很重要嗎?”頓了頓,說:“我們有交朋友的自由和權利吧。”
陳燦撓了撓頭,“也是。”
黃一傑嗤笑一聲,“搞笑。”
吳煜把煙掐滅,笑容彆有深意。
鐘念心裡隱隱泛起不安。
不過好在,他們幾個人也沒再盤問她。
沒多久,陳燦和黃一傑就勾肩搭背在一起。
包廂裡還有小包間,兩個人進了小包間。
吳煜不知道去哪兒了,鐘念心裡蠢蠢欲動,但也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她按捺住,低垂著眉眼坐在沙發上。
驀地,之前坐在沙發上的女伴走了過來,手裡拿著隻手機,說:“燦少呢?”
鐘念指了指包間的門,“去那兒了。”
“那兒啊……”女伴把手裡的煙遞給鐘念,“你是他帶過來的吧,你把煙給他送進去,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姓李的人給他的,他自然知道。”
鐘念盯著手心裡多出來的煙,眼眸平靜地眨了眨,繼而說:“好。”
她起身,往包間裡走去。
打開包間門之後,裡麵光打的很暗,一條沙發背對著她。
沙發上坐了兩個人,兩個人的襯衣均被挽上,沙發前的茶幾上放了兩個針筒。
鐘念抬了抬手,輕聲叫:“陳燦。”
眼前的人倏地起身,眉開眼笑地看著她:“你怎麼過來了?”
鐘念說:“有人給你的煙,他——姓李。”
陳燦看上去比往日活力高漲百倍,他走到她麵前,“嗯,給我吧。”
鐘念不動聲色的把煙遞了過去。
她眼眸一撇,突地,就看到了黃一傑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狀東西。
陳燦擋在她的身前,叫她:“還有事兒嗎?”
“沒事了。”她笑著搖搖頭,繼而退出包間。
離開包間之後,她回到沙發上。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心跳,跳的有多快。
許久之後,陳燦出來了,黃一傑仍舊在包間裡。
他們離開的時候,鐘念也沒有看到黃一傑,同時,也沒有看到吳煜。
陳燦叫了司機過來開車,鐘念是回到自己的住處的,十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到了她的樓下,陳燦笑著和她告彆。
鐘念扯了扯嘴角,笑:“再見。”
陳燦緩緩升上車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眸裡的光華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他沉聲吩咐司機:“走吧。”
鐘念快速地跑回樓上,準備把攝像機裡的東西拷貝到電腦裡的時候,發現電腦落在梁亦封那兒了。昨天她住在那邊,下班之後便把電腦帶了過去,今天忘記拿了。
她捏著針孔攝像機,心想,等明天上班,拷到電視台的電腦上,也一樣的。
殊不知,第二天她剛出小區,過馬路的時候,麵前突然停下一輛麵包車,車門拉開,裡麵的人一把把她架住,拉進麵包車裡。
前後不過五秒的工夫。
而在鐘念被綁架之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梁亦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從床上坐起,捏了捏鼻梁,接起手機。
保鏢的聲音冰冷而又急促,“梁總,鐘小姐被人綁架了。”
梁亦封從床上起來,“你們現在在哪裡?”
“我們……我們原本是跟在那輛車後麵的,可是他們好像發現了我們……”保鏢頹然道,“我們跟丟了。”
梁亦封停下腳步,他捏著手機,眼神隱忍而又克製,語氣很冷,像是淬了冰一樣:“跟丟了是什麼意思?你們一群廢物嗎!”
他說完,便掐了電話。
跟丟了……
梁亦封此刻腦海裡有千百種情節閃過,他闔了闔眸,伸手壓住自己的胸膛。
他站在原地平複著呼吸,許久之後,給季洛甫打了電話。
“大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