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禹:“你媽切了西瓜,讓我叫你過去吃。”
鐘念:“先放著吧,我先出去一趟。”
她從他的身旁掠過,眉眼間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意。
空氣裡還留有她頭發上的香味,很淡很淡,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清甜入喉。
等到隋禹回過神來,鐘念已經離開房子了。
鐘念小跑出了家門,左右看看,沒看到梁亦封的身影。
手機響起,她快速地接了起來,“喂,你在哪兒呐?”
“左邊巷子裡。”他說。
鐘念沒掛電話,往左手邊的巷子緩緩走去,初春時節,巷子裡穿堂風打馬而過,吹得她渾身發顫。
梁亦封原先準備不下去的,畢竟她就那樣扔下自己,可抬頭一看,她牙齒打顫,下一秒,他打開車門,快步上前,雙手拉開衣服,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他低聲嗬斥:“知不知道今天幾度,外套呢?”
鐘念被他的衣服罩在懷裡,瞬間暖呼呼的。
她掛斷手機,抬頭仰視他。
其實這個角度,最考驗人的長相。
但他下頜線流暢清俊,因為生氣薄唇緊抿,低頭看著她的時候,隱在眼鏡後的雙眼,瞳仁如墨般漆黑深邃,直勾勾地盯著她,眼裡暈了不遠處的落日晚霞,溶溶日光在他眼底泛著微光。
像是墜入一條銀河似的。
鐘念聲音含糊,落在風裡,“想讓你抱抱我啊。”
生平第一次,梁亦封有種安心的感覺。
怎麼就這麼喜歡她呢,怎麼就不要命似的這樣深深、深深地愛著她?
因為這麼多年,隻有她在自己的眼底留下痕跡;因為這麼多年,一提到愛情,他的腦海裡就是她的身影。
更是因為,她在自己的麵前,最像她自己。
梁亦封愛她倔強的表麵,更愛她柔軟脆弱的內心。
梁亦封一直死死抿著的唇線鬆開,他嘴角上揚,眼裡藏著笑意。
懷裡的人感受到了他身體放鬆下來,也笑了起來。
鐘念說:“舅舅不太喜歡你,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
梁亦封蹙眉,他知道在鐘念眼底,沈良義的地位。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沒有錯,但他是要娶她的,鐘小姐這個詞哪裡有梁太太來的好聽呢?而且談戀愛,她隻能是他的情人、女朋友,但結婚之後,那便是愛人。
愛人這詞,實在是世上最美好的詞了。
互相深愛,所以才被稱為愛人。
他蹙了蹙眉,追她,不難。
除了相遇,其他所有的事都在他的計劃之後。
但娶她,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他不能不在乎她的家人。
梁亦封沉聲道:“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彆擔心這個。”
“可是……”鐘念眉頭緊皺,沈良義這人她太了解了,頑固、死板,聽不進任何人的話。她不無擔心地說:“我舅舅他,不太好相處。”
說話之間,從她家傳來陣陣笑聲。
其中,沈良義的笑聲格外明顯。
梁亦封挑了挑眉,“你確定他不好相處?”
“他非常喜歡隋禹。”鐘念解釋道,甚至在一度,他還建議過鐘念,和隋禹在一起交往,隻不過鐘念對隋禹的想法一直以來就很簡單,那便是,朋友,再多進一步,她都沒有辦法接受。
更何況,隋禹對她也沒有除朋友以外的想法。
沈良義聽完,也沒再說些什麼。
他雖然頑固,但也知道,年輕人的事情,他們不好插手。建議隻是一個建議而已,並不能強加在小輩的身上。
梁亦封的臉冷了下來,隋禹這人,可真的是陰魂不散。
不過即便如此這麼糾纏著鐘念,鐘念依然對他沒有任何興趣。
真是可憐。
思及此,他臉上又露出笑意。
鐘念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又笑了起來,古怪的很,“你乾嘛啊?”
“沒什麼。”梁亦封回過神,他緊了緊衣服,把她摟得更靠近自己些,雙手扣在她的腰上,低頭說:“反正過了這個年,我就娶你,你隻要好好的等我求婚就行,其他的事,我都會解決。”
那時剛好是初春傍晚啊,迎春花從院子裡探了出來,嫩黃色的花朵在雲蒸霞蔚中盛放,不遠處的落日晚霞散發著橙光,溶溶日光映在二人的身上,將二人的影子無限拉長。
歲月帶著花香。
鐘念彆過頭來,嘴硬道:“誰答應了要嫁給你。”
梁亦封看到她耳根處紅的都能滴血,指腹捏了捏,輕聲說:“我求你嫁給你,行不?”
鐘念:“那你求求我。”
“……”
梁亦封臉上一僵,他沒想到自己能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後跳進去。
鐘念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你快求我。”
“……”
幾秒之後,梁某人割地賠款,聲音很低:“求求你。”
鐘念在他的懷裡笑的花枝招展。
隻讓梁亦封想起一句話來,春風十裡,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