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轉向他的老父親，淩燁忽地嗤笑一聲。
淩賀津拿著公筷的手微微一頓，總覺得自己又被內涵了。這件事確實是他的疏忽，淩燁有零花錢，蘇荇自然也該有，這段時間太忙，他給忘
記了。
淩燁沒再理會他又摳又不靠譜的老父親，徑直跟蘇荇說道：“我做題這麼辛苦，總得給點獎勵我才有動力吧？”
蘇荇也說：“你要是都做錯了呢？咱們的目的又不是做完卷子就行了，你的成績得有進步，才算是物有所值。”
淩燁皺眉猶豫了一會兒：“那，及格了給獎勵？”
這次蘇荇爽快應下：“行。第一個月就以及格為線，達到了就能提一個要求，花費不能超過五百，超過了得看你爸報不報銷。”
淩燁窒息：“五百能做什麼？！”
蘇荇淡定道：“吃火鍋，吃烤肉，或者家常菜，咱倆都夠了。我大學時候，同學們介紹了好多便宜好吃的小店，到時候帶你去嘗嘗。”
淩燁頓時偃旗息鼓，勉強接受：“那也行。”
人多吃起來仿佛飯菜格外香，蘇荇和淩燁吃的都不少，又加了幾盤肉才覺得吃不下了，淩賀津一如既往地克製自律，並沒有吃多少，大半時間都在給蘇荇燙肉燙菜，一頓飯下來，就將蘇荇的喜好記得差不多了。
結完賬下樓的時候，淩燁糾結了好大一會兒，鼓起勇氣主動跟他爸說話：“有個女人在洗手間門口跟她吵架了，我拍下來了。”
淩賀津看了一眼，回道：“發給我，這就讓人去查。”
淩燁收回手機轉發給他，沒再多話。
他跟父親之間，大部分時候都是這種相顧無言的氣氛，淩燁早就已經習慣了。
淩賀津倒是想說些什麼，哪怕是無聊的廢話，但目光一瞥就注意到淩燁興致闌珊的表情，便又閉嘴了。過往的經驗告訴他，這時候不宜開口，否則隻會讓兩個人的關係更加僵硬。
好在沉悶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蘇荇就過來了，她手裡提著個袋子，對著淩燁喊：“快過來幫我拿一下，小夥子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沒眼色？”
淩燁走了過去：“這是什麼？”
“鮮榨檸檬水，剛剛吃了太多肉，好膩，喝這個會很清爽。來，一人一杯，大的是咱倆的，估計你爸不愛喝，就給他點了中杯。”
淩燁的唇角頓時就上揚起來。哪怕隻是一杯檸檬水，隻要蘇荇給他的比給他爸的多，淩燁心裡就仿佛得到了某種微妙的安慰。
淩賀津笑了一下，接過
自己那一杯：“謝謝。要報銷嗎？”
蘇荇看他：“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都說了我請客。”
“好，下次我請。”淩賀津從善如流。
司機將車開過來的時候，淩燁率先占據了後座，然後將蘇荇的包放在旁邊的位子上，招呼她：“上車。”
淩賀津愣了一瞬，隻好坐到了副駕駛，剛起步，就接了個電話，轉頭跟蘇荇說道：“羅秘書也從公司出發了，大概比咱們晚二十分鐘到。”
蘇荇想起來了，立刻應道：“嗯，好。”
淩燁問道：“什麼事要你參與啊？你拿到公司股份了？”
蘇荇斜睨他：“什麼公司股份？還不是為了你！上次報警那件事，有一些眉目了。”
淩燁頓時精神起來，追問：“怎麼回事？”
“資料還沒送來呢，我也不知道啊。”
母子兩人在後座一起看短視頻，時不時傳來笑聲，淩賀津坐在副駕駛，仿佛格格不入，一個人顯得寂寞又寥落。
司機感覺車裡的溫度驟然降低了似的，冷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在這段距離並不遠，十幾分鐘後，終於拐進了彆墅區，司機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羅秘書在接到大老板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把所有調查到的資料都彙總完畢了，正打算抽個空兒去拜訪太太，將目前已知的事實告知於她，正巧就趕上老板來問了，便趕緊帶著資料，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