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次在我房間放蠍子,不用想肯定是他,我小時候他就在我房間裡放過蛇、蜘蛛
什麼的,可嚇人了!”
“當然,這都是開胃小菜了,我覺得,”宗暉突然壓低了聲音,一臉鄭重嚴肅的小模樣兒,往前傾了傾身子,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才說道,“他好像精神狀態不穩定,就是個瘋子,精神分裂的那種!”
淩賀津看上去依然平靜,安撫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我也覺得,他骨子裡有股瘋狂。——你見過他不正常的樣子嗎?”
宗暉稍稍點頭:“是我跟淩燁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我們班裡有兩個同學不知道怎麼惹惱了他,他把人給打了,打得可嚴重了,一下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隻螞蟻,隨時都要碾死他們似的,我記得,牙齒都被打掉了,流了好多血……”
“哦對了,那兩個人好像跟淩燁玩的還挺好,但是那件事之後,他們就轉學走了,淩燁還消沉了好一陣子呢。”
淩燁十分茫然:“有這件事嗎?”
宗暉嘲笑他:“你記性好差啊,才十五歲你就不記得八歲時候的事情了嗎?”
淩燁嘀咕:“我是記得我曾經有兩個小學時候的好朋友,經常跟我和李知節、魏聽寒一塊兒玩,也記得他們轉學了,但為什麼轉學的,我真的沒有印象啊……”
對上了。
淩賀津心想,自己的記憶果然沒有問題,不是他臆想出來的。而是,因為蘇荇打開了那扇門之後,他一點一點,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將淩燁的成長、將往事中的那些細節,全都回想起來了。
他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是因為班主任說那天淩燁跟他們一塊兒回家的,淩燁一定看到了什麼,他作為家長第一次在學校露麵,並且將淩燁五點就被管家帶回了家的視頻監控交給了校方,才將淩燁摘出去。
當然,沒等他做什麼,班主任就辭職離開了江城。
淩賀津也不至於跟一個小醜計較,但他記得自己調查過這個事情的真相,又怎麼會忘得一乾二淨?
宗翰絕對有問題。
就像是蘇荇是他打開這世界真實之門的鑰匙一樣,宗翰在某個方麵,大概也是特殊的。
宗暉還在小聲說道:“我總覺得,宗翰好像殺過人一樣,他的眼神,他身上的戾氣,太可怕了!”
淩燁嘲笑他:“你是不是覺得,他要把你扔公海喂魚
去啊?”
宗暉不服氣:“你彆不信,這真的是他能乾出來的事兒!”
淩賀津站起身來,說道:“放心吧,這裡很安全,晚餐可以去樓下餐廳吃自助,也可以自己叫外賣,有什麼事就找酒店經理,剛剛給你的那個號碼就是。”
宗暉連連點頭:“謝謝淩叔叔。”
此時,宗翰也正好回到家,聽聞他那位可愛的小表弟昨晚被嚇得大吼大叫了一夜,今天迫不及待住進了淩氏集團旗下的酒店,忍不住發笑:“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禁逗。”
他身邊站著一個眼神麻木、宛若機器人一般的中年男子,長相普普通通,身高也是普普通通,仍進人群裡就找不見的那種,隻不過這張臉上特殊的表情,仍是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經常出入ASE俱樂部,也曾將林楓帶進去過。
這個人,就是發現了宗暉偷聽了的鐘良,是宗翰的生活助理兼保鏢。
“不用理會,他什麼都不知道,畢竟,從很小的時候,宗暉小表弟就不喜歡跟我玩呀。”宗翰眯著眼,唇角帶著恰如其分的笑容,乍一看去,就是個性格溫和的男大學生。
“雖然腦子不太聰明,但宗暉的直覺還是挺準的,知道我身邊不是他能呆的地方,從來不上趕著獻殷勤,反倒離我遠遠的,家裡的東西也不爭不搶,乖巧的令人心疼,比那幾個蠢貨要識時務多了。看在這一點的份兒上,我也願意給笨笨的、可愛的小表弟一條生路。”
他掛斷電話後,鐘良突然開口,提醒道:“您小六那年,差點把兩個學弟打死,這件事宗暉看到了。”
宗翰不甚在意:“你也說了,那是小六的時候,十八歲之前的,還有追究的必要?要是失效了,為什麼姐姐至今也沒想起我來?這都過去還不滿一年的事情。”
鐘良保持了沉默,沒再多話。
他隻是儘到提醒的義務,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他無權乾涉。
宗翰有個秘密,隻有他和鐘良兩個人知道的秘密,連母親也隻是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
那個秘密就是,他做過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