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江籬怎麼都想不出來,單風月是為何會睡在他旁邊的。
同一個被窩裡,同一個枕頭,他的身側,窩著一個單風月。
許是被他剛才的動作擾到,單風月蹙眉往他肩頭裡埋了埋,又抬手往上抱了下,被子底下的一條腿也搭上了他的腿。
手腳並用扒得死緊,那個小香爐成功懟到了他的下巴。
煙更嗆了,嗆得江籬呼吸不暢,甚至有些想流淚。
但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大氣不敢出,試圖憋死自己,然後魂歸九天,在青無苑當個亂飄的遊魂。
然後……然後……
“你醒了?”
這時,掩耳盜鈴般的胡思亂想被單風月打著哈欠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掰了回來。
臉也一樣。
單風月扳著他的下巴扣向自己,觀察著他的雙眸。
江籬瞪大眼睛,呆愣地任她看著,好一會,看單風月眯著眼又合上:“看不清楚,但你應該是好了吧?”
“啊——?”他打了個磕巴。
“江大公子,你中毒了呀,要不是我把你拖回來再給你解毒,你就死透了。”單風月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把爐子扔他懷裡,翻了個麵繼續睡。
她滾得那半圈太遠,將被子扯去了大半,一下把江籬整個漏了出來。
窗戶開著,和煦的風灌進來,把江籬那點糊塗吹走了些。
他看了眼身上皺皺巴巴的衣服,連忙起身坐去一邊,卻不自禁的去看床上那一坨背影。
回想昨夜,自己摘了黑苦針後便失去了意識,東西呢?
他摸了摸身上,沒有。又閉上眼試圖尋找記憶,後麵……
等等,他見到了魘殺?!
他猛地睜眼,抬頭去看床鋪。
那人又轉了個身,麵朝著他趴著,身上穿著昨日裡亮眼的衣衫。
“月姑娘……”江籬斟酌著開口。
“嗯?”
“昨天晚上——”
“你負責吧。”
江籬表情空白,瞪眼過去,見單風月也幽幽睜眼看過來,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使勁拍了兩下被褥。
同屋過夜,同床共枕,傳出去的確壞她名聲。
也合該如此。
他認真想過後,鄭重點了頭。
剛想說什麼,卻看那頭床鋪上的單風月突然跟那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彈射起身。
江籬嚇了一跳,怕她看不清摔倒,趕緊跑過去。
而他擔心的那人因為跳起來太快,無意中踩住的被子一角過於滑,整個人又重新跪坐了回去,和衝到床前的江籬麵麵相覷。
簡單的對視過後,單風月倒是不怎麼尷尬,掀開被子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去看江籬。
“你什麼意思?”
江籬被問得懵了:“負,負責?”
誰知單風月聽到這個答案後表情帶上思索,接著拿起一根手指去戳江籬的肩膀:“江公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見江籬不語,單風月雖是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大概能想象出他的迷茫,於是繼續道:
“之前的貓妖是不是也要你負責,昨夜的魘殺是不是也要你負責,你就這麼都答應了?”
單風月戳完他,搖頭拍手,豎了個大拇指給他。
“沒有啊……”江籬為自己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