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苓聞言,冷哼一聲,放下那食盒,對單風月說:“放一百個心啊嗷,靠本姑娘一樣能抬你回來,敞開了喝!”
她說完,卻半晌不見單風月回話,有點納悶,便俯下身去看,發現單風月正呆愣愣地看著他們。
楊世傾也注意到不對,喝酒的動作一頓,看過去:“阿月,你彆告訴我,這麼近你都瞎到認不出我們了?”
“……怎麼可能。”
單風月艱難地提了提唇角,眼睫輕顫。
怎麼可能認不出,隻遠遠聽了聲音就已經認出來了。
更何況這裡她的眼睛還和從前一樣。
隻不過在喬楚苓跑近後,他們幾個圍在這裡說話時,她才慢慢開始接受。
這是她的朋友,一路同甘共苦打上魔宮的朋友。
百年時間對她來講也不過半覺噩夢,醒來至今,不見時不覺得,再見了,單風月竟然難得有些惆悵。
她被人所害,但她相信以這三人的實力,自保定是沒問題。
如今她要尋仇,暫時還不能暴露身份,於混沌中相見,未嘗不是個好的選擇。
說起來,也是塞翁失馬……
聽到她那句略帶歎息的回話,雋天覺出些彆的意味,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啊?”喬楚苓皺了皺眉,抓著單風月上下看了看,又著重盯著她的眼睛瞪了會。
楊世傾默默觀察,半晌移開視線:“要不你乾脆讓你那侍衛當統領算了,我看你這尊主當的,怕是要折壽。”
單風月真是要給他鼓掌豎大拇指。
原來就是你小子給我鋪的一手好路。
她抓著喬楚苓的手放下拍了拍:“沒事,做了個夢。”
那邊雋天已經在把吃食擺在小桌上,給她倒了杯茶,楊世傾搖著扇子撿起一個糕點吃,問她是什麼夢。
“夢見我死了。”單風月長歎一聲,向後靠在涼亭欄杆上。
喬楚苓覺得有絲荒謬,啃著果子道:“哈?然後呢。”
“又活了。”
“嗯?!”
“□□。”
“哈!我懂了,”喬楚苓一拍桌子,揚聲道,
“之後你便順摸瓜,找到凶手,與那人大戰三百回合,不敵時,卻忽然心頭振奮,功力暴漲,成功反殺,提刀斬下那人頭顱,大仇得報,大快人心!”
話音落下,雋天默默將旁邊的話本在手裡過了一邊,道:“我覺得你這話本也沒必要再看了。”
單風月沒忍住大笑出聲,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儘:“如此甚好!”
楊世傾看著那頭擊掌而視的兩個咯咯笑不停的姑娘,搖了搖頭:“這故事太老套,而且阿月怎麼看,也不像是做事這般跌宕起伏的人。”
“應該直接來最後一句。”
言罷看了眼雋天,征得那人同意。
單風月笑夠了,趴在桌上翻看著桌上話本,狀似不經意道:“不過說真的,若我死了,你們也彆太激動,把家裡守好。”
她這話出現時機本該很妙,剛才便開過玩笑,眼下也理應當她這話是玩笑才對。
可不巧的是,她身上掛著個統領身份。
這隨意的玩笑,落在另三人耳朵裡,就變了味道。
“你今日有點矯情,不會真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