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總覺得師尊傳來的聲音奇怪,可也沒有多想,猶豫片刻,縮回了伸出的腳,往南天門去。
在去青無苑的路上,他才知道是黛元閉關出了岔子,據說元氣大傷。
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極小,江籬更是從未聽過閉關途中莫名被重傷的情況,當下憂心不已,緊趕去了青無苑。
就見主殿外圍著三兩神仙,見到他來,將他攔了下來,說是殿中全被黛元的爆出的法力覆蓋,不得擅闖。
江籬觀察他們的表情,似是著急,但仔細看卻是對著他,那便是師尊並無大礙。
他鬆了口氣,隔著門朝黛元行禮。
“還以為你滿心滿眼,隻有人界的那個小丫頭了。”
黛元的語氣聽不出喜怒,這讓江籬摸不準他的意思,緩緩道:“師尊如何得知。”
門口一位神仙摸著胡子調侃:“籬兒啊,你們那天燈剛好放到我座下仙官眼底下了,他一時好奇,跑來問了問我……”
這倒是沒想到。
“人界的姑娘,壽數不長,怕你上了心又會傷心啊。”
江籬聽著那位神仙突然感慨,朝他笑笑沒做反應,剛想開口,又被裡麵黛元打斷。
“好了籬兒,先去歇著吧。”
“可——是,師尊。”
黛元總歸是傷著,江籬不能逆了他的意思,隻好聽命。
一日過去,江籬才見到黛元,他看著和之前無異,師徒兩人寒暄幾句,江籬也不再繞圈,直截了當地問了他心中埋藏的問題。
“師尊,魘殺為什麼會被您封印在人界,您究竟和魔界合作了些什麼?”
他問得露骨,黛元卻麵色如常,沉默不語。
江籬抬眸看去,突然撩起衣擺跪了下去,神色認真道:“師尊……”
頓了頓,他繼續道:“弟子疏忽,讓魘殺從封印中出來,而且殺了她昔日護法任鷲,報了仇。”
“什麼?”黛元手指一顫,“那封印被她破開了?”
“那道封貼弟子按照師尊指示加印了,可後來弟子在妖市時,聽到有人在那裡見過她,再就是後麵的任鷲。”
江籬說完,直起身看著黛元,眼神帶著求知:“可弟子後來才知,魘殺是在報仇,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關於封印她的傳聞是您告訴魔界的嗎?”
他看上去還想再問,卻生生止住了,挺直著脊背垂下頭去。
半晌,黛元才出聲,哀歎著道出一聲“是”。
“但籬兒,人不可貌相,魘殺不會無緣無故被眾人針對,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江籬跪在地上,不知說些什麼,隻知道師尊向其他神君傳訊說魘殺已逃,看了他一眼,便走了,留他一人在殿中跪著。
這短短的對話,似乎做錯了很多事。
也不知跪了多久,外頭跑進來一個仙官,是平常與他交好的那位,名叫端玉,應該是聽說他回來,特意找來打招呼。
然後看到了他呆跪在地上的一幕。
端玉剛才來還碰到神君和顏悅色給他指路說江籬在這,明顯就不是要罰他,就想將人先拉起來。
可江籬死倔,端玉隻好問了他緣由,一聽才知,他竟然和神君計較封印魘殺的事。
“我說你是不是一個人看書把腦袋看傻了,就算你師尊將魘殺私自封印那又怎樣,不都是為民除害,還便宜了她不是?”
江籬卻總感覺心裡彆扭,出聲辯駁:“但昭告天下的事,怎麼能這般作假,而且魘殺……我總覺得事有蹊蹺。”
端玉恨鐵不成鋼一把拍歪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