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長大了這法子不頂用了,但的確難以忘記。
那會周來其實就想見見這搶先他創意的可惡姐姐是何方人士。
他裝作不滿的去問明啟,誰知得到的答案是失蹤了,明啟是笑著說得,可他知道她很難過,所以他也再沒提過這位的名字。
前兩日,明啟收到她大哥的信,忽然非常激動地跑來找他,說月姐姐回來了,要去六部找人。
周來也替她高興,結果情緒過後就發現不太對,估計這月姐姐得看他不順眼。
再看剛剛這一出,何止是不順眼,她竟然連他帶來的那些東西看都不看。
腦袋裡正焦急想著,忽聞麵前的單風月喚了聲他的名字,周來立刻應是。
不止他一個人迅速抬頭,房中另兩人也很快看向單風月。
看她隨和地笑笑,問道:“你路上是不是有事情耽擱了?”
“我……”周來猶豫一瞬,聽到明啟在後麵小聲提醒:“如實說就好,沒關係。”
於是他重新抬眸,道:“不瞞您說,回程路上小弟碰到了一夥歹人,這才耽誤了時間。”
“有什麼特征?”
不清楚單風月問這些的意圖,但明啟都說了如實相告,周來便細細回想。
“蒙麵黑衣,訓練有素,動作很——規整。”周來斟酌一番,用了最後那個詞。
明啟細眉微蹙,關切道:“可否受傷?”
“不會,區區幾個麻杆小賊還奈何不了我,當時我……咳咳咳!”
周來的豪言壯語說了一半,被明啟戳了下後腰,生生咳回了肺裡,悻悻朝麵前的單風月笑笑。
氣氛尷尬,單風月眨了眨眼,扭頭朝喬楚苓道:“那個阿苓,是不是餓了?”
“啊……餓了。”喬楚苓又去看明啟,“我們路上行了許久,能不能用晚飯啦?”
“當然可以,姐姐想吃什麼肉?”
明啟輕笑著拍了下周來的手臂,引著單風月二人出房間。
周來目送幾人遠去,默默思索。
月姐姐姓單,銀瞳,看剛剛遠去的樣子應該眼睛有些問題,魔氣了於無,近乎凡人,也可以說就是凡人。
這一切加起來都很像大哥口中的一個大人物。
他想著,將旁邊下人喚來,囑咐去留意著單風月的動向,自己轉身去了書房,展開一張白紙,提筆寫字。
最後一筆落下後,字跡劃過淺光,儘數消失。
此時院中的單風月側目向身後的某間房瞟了一眼,視野模糊,依稀察覺到有位下人朝著這邊走來。
明啟的笑聲傳入耳中:“月姐姐,你看這個喬姐姐戴著好不好看。”
“她看不見,你趕緊給她再戴一個。”
單風月挑眉回頭,感覺自己胳膊被使勁拽了下,明啟撐著勁踮腳,給她腦袋上彆了一大團花。
“好看!”
剛從書房出來的周來正好瞧見這一幕,笑了下,又看到三人身後站著的那個下人,頓了頓,還是將人叫了回來。
夕陽西下,院中長桌旁,單風月使勁眨了眨眼睛,黑白畫麵裡的美味佳肴少了些吸引力,但好在味道還有,可以勉強挽留她。
又去看旁邊斟酒的明啟和喬楚苓,看清了,才發現明啟變了許多,又像沒變。
披發變成束發,衣著發飾素淨了些,想必也是她不樂意戴。不變的是臉上的笑容。
那也就夠了。
單風月伸了個懶腰,接過那兩人拿來的酒盅,與之相碰。
力道稍有些大,腕間許久沒響過的鐲子被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