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夜長夢多(2 / 2)

他已經不在乎黛元是否騙他了,隻想要個解藥。

那道從小追逐的身影變得又快又模糊,在轉入房門後,徹底消失了。

江籬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萬分挫敗,木愣愣呆站在原地,腦中便開始胡思亂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師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知道自己試過那些點心?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一直在看著他?看著單風月?

所以從東五回程繞了那麼多條不易找尋的路線都能被及時追殺?

心痛出了豁口,愧疚和失望從裡麵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但又化不出一滴淚,隻能沿著血液流入四肢百骸。

手腳發麻,他撐著門框深深呼吸兩下,轉頭奔出青無苑。

此時山傑的彆院裡,他正對著黛元嚷嚷:“你說那種話,憑他不就知道你在動了手腳監視他了嗎?”

黛元頭疼地揮開香爐中的煙,沉聲道:“那剛好,他對那姑娘本就心有所愧,想到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就不敢下界了。”

“那——”

“放心,聽泉我轉移了。”

山傑現在是非常糾結,雖然他也不知自己在糾結些什麼,抓狂問黛元:“為什麼不乾脆和籬兒坦白說那女子的身份?”

黛元想也沒想便直接駁回了他的建議,卻要問為何,他說不出所以然。

隻能說是直覺,他總覺得如今的江籬,就算知曉魘殺身份,也很難做到與他們一心。

有些事情,不知不覺中,已然變得不同了……

“罷了……去趟聽泉。”黛元撫著眉心,示意山傑跟上。

泉水涓涓,與山石碰撞,嘩嘩水聲後,響起一道女聲。

[……與那隊人馬集結,從東五西部進攻,那裡被周回提前破開了漏洞,進去以後有阿苓接應,剩下便聽世傾的,把東五給我踏平……]

前麵有些沒有聽到,後麵倒是清晰聽了個完全,還有最後那句“打上南天門”也聽得一清二楚。

黛元都想不清楚這魘殺哪來的信心說要做些事,腦袋裡卻浮現出那夜瞬間死去的神仙。

他忍無可忍彆開臉,山傑懂得他的意思,將這些消息送去魔界。

此時的六部紅月高懸,玄玉宮亮堂如白晝,大殿齊刷刷站著的長老侍衛皆是安靜等待寶座上端坐著的那位女子發話。

那人發髻上彆著兩個靚麗的琉璃梅花釵,花枝包著頭發彎向腦後,墜下的長長流蘇垂在後背披散的墨發中,蓋在寶藍色的裙袍上,和外衫內襯上繡著的暗銀還有珠寶融為一體。

就像此時魔界波雲詭譎的暗夜。

她手中捏著一團仿佛水滴的東西,如同有著生命,企圖從她手裡掙脫。

而她麵帶笑意,稍稍鬆了手,待那水滴從手心飛出一寸,再伸出兩指,將它夾回來,於五指間輪番滾了一圈後,重新握在手裡,使勁一捏。

水滴炸開,磅礴魔氣散於殿中。

座下眾人頓時垂頭,殿中鴉雀無聲。

單風月嫌棄般甩了甩手,繼續撈了支筆在指尖轉著,笑吟吟道:“好了諸位——夜深了,明日一早,本尊帶你們去外部逛逛。”

“屬下告退——”

很快,殿中恢複冷清,單風月隨手把筆扔在桌上,起身走下台階。

明川在一側垂眸道:“護法他們已經在園中等著了。”說完前進幾步走在她身後伸出左臂。

單風月打了個哈欠,抬手隨便放下,搭上明川的小臂,緩緩走出大殿。

過了幾道拱門,明川自動停下腳步,目送著單風月走進樹影後,安靜守在門邊。

魔界夜長偏冷,多時沉寂無聲,可這會東五內部,卻是格外熱鬨。

長年隱在暗中的魔兵竟整頓前往邊部,似有什麼大戰發生,家家戶戶心中琢磨,夜不能寐。

然一夜過去,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隻是東五主城莫名封鎖了起來,關於邊部無事的消息送不進去,可又能接到從裡麵遞出的,讓他們按兵不動的命令。

事情走向全然不對,黛元心中隱隱有些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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