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方從裡麵掏出一把最新款醫用治療儀。
周知聿啞然失聲,沒法再質疑高調行事的某魚。
肩膀上的傷口邊緣稀碎的刮痕早已愈合,中間深切的血窟窿還在一縷縷冒著血,勾人的香味隨之撲在人魚臉上,他長睫微顫,眼睛的顏色加深了,如大海浩渺。
好香,人魚抓緊治療儀,低頭那瞬張開了嘴。
“喂!”周知聿感到肩膀一陣柔軟濕潤,定睛一看,頭皮發麻,趕緊去掐人魚的下巴,“你在乾什麼?!”
是他孤陋寡聞,竟不知人魚喜歡舔帶血的傷口。
對方順勢抬起臉,周知聿呼吸微窒,唇瓣沾血給人魚那張冷豔的臉增色,在他注視下,人魚緩緩伸舌把血舔乾淨了。
“……”周知聿失語,難以形容此時此刻的感受。
他們——有些過界。
再簡單點,說他被條人魚O調戲了,誰信啊?
事實如此。
周知聿深吸口氣,拍拍他臉頰:“好好給我治,彆亂來。”
人魚重新拿起治療儀,瞟眼他時刻準備著來按自己腦袋的手,眼裡浮現出笑意來。
失去痛感,傷口愈合的聲音響在耳邊。
經曆過剛才那樣尷尬而曖昧的事後,周知聿不想再看人魚,怕看見那張臉會自動回想色氣的一幕。
看來看去,視線還是轉到忙著給他療傷的人魚身上。
這樣不對的。
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太絕了,尤其是側臉,長睫像扇,那抹剔透的冰藍色太入周知聿的心。
看久了,他想起來件事:“不是讓你趁亂從窟窿走了嗎?”
人魚的尾巴尖舉到跟前,微暗的金藍色的光很夢幻,讓他破裂慘狀的傷口都好看了些。
在他要重複再問的時候,人魚拎起他還待治療的胳膊,儀器一下懟上去,痛得他嘶了聲,忘記要問什麼。
傷口太多太深,療傷過程漫長無趣。
周知聿試圖和人魚溝通:“你怎麼不說話?”
人魚忙著對他血呼啦歪的腹肌縫縫補補,連個眼神都沒給。
不管是夢裡還是見麵到現在,都沒開過口,周知聿想到個可能,小心翼翼的:“啞巴?”
這次人魚抬眸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
在周知聿看來,這就是變相承認,他這麼強,犯不著自己同情,倒是能安慰兩句。
從小到大,他安慰人的能力可強了,人魚應該和人相差不大。
“沒事的,你長得好,是稀缺物種,還是個Omega,將來會有無數Alpha前仆後繼要和你結婚。”
“不像我,是個聞不到信息素也沒信息素的Omega。”
腰間傷口基本治療完,八塊腹肌在破爛的衣擺裡若隱若現,人魚看了會,又抬頭看他。
周知聿忍不住笑起來:“同情我啊?用不著,我挺享受這樣的生活,剛那是為了安慰你。”
人魚垂眸盈盈一笑,把手按在他的腹肌上。
掌心微涼,有著魚類獨有的滑軟,觸感不錯。
“嗯?”周知聿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因為人魚也是Omega,他接受良好,還主動撩起衣擺奉獻出更多地方來,“喜歡啊?那給你多摸摸,摸完了你就走吧。”
人魚撤回手,扭頭看向門的方向,神情冷凝,眼底隱有殺意。
門外腳步聲如同鑼鼓喧天,伴隨野獸嚎叫,刺鼻雜亂的氣味投放一般順著門縫鑽了進來。
周知聿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嘴裡罵著臭死了,抓著人魚的手跳窗,語速極快的交代:“記住,出去後藏好尾巴裝人,千萬彆被抓到。這邊離海不遠,直線往東走。”
要從辦公室再繞回南邊被砸開的窟窿處不難,夢裡他把這裡摸熟了。
周知聿也不怕宿華雅等在那,大不了聲東擊西,他倆一起逃。
露麵一分鐘,還沒動靜,實在事出反常。
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