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蟬便細細分說:“一則,朝中有大人主張禁海便是因為沿海百姓深受倭寇侵襲,而朝廷又在西北用兵,此時如何能在東南沿海再行戰事?二則,外來的貨物侵占了這些大人的腰包!既如此,不妨將禁海之爭模糊成黨爭!再效仿戚少保,訓練一支新軍。”
喬青巒默默無言,許久才說:“你知道我隻有七品吧?你說的這些是我能乾成的嗎?況且我自幼在四川長大,如何在海上作戰?我不識水性,更不懂操練新兵。”
薛蟬歎息著說:“所以我說,這是國之大事,不是我等小臣可以能夠左右的。你以為那些大人不知道嗎?國庫隻有那麼些錢,你說是用在西北,還是用在東南?”
喬青巒焦急地問:“你便沒有實際些的話嗎?你隻說咱們能做些什麼?”
薛蟬又說:“你還是回去問問侍郎吧!即便他不能做主,也總該知道誰能做主。”
見事情沒有轉機,喬青巒隻得悻悻離去。雖然口中說著沒法子海上作戰,但路過書肆還是買了戚少保的兵書——《紀效新書》和《練兵實紀》。
回去後,喬青巒把薛蟬的主意潤色了一下,等侍郎問策時,含糊地說了。侍郎若有所思,又聽了其他人的法子。
薛蟬提著點心回了薛家。
林黛玉瞧著他的呆樣,隻問:“不是出去會友了嗎?怎麼瞧著悶悶不樂的?”
薛蟬也不瞞她,一一都說了。
林黛玉也跟著愁了起來,因說:“就好比我們開鋪子。若是彆人鋪子裡的東西比咱們的要好,那自然是要想辦法學了他的來,或是想辦法超過他。關起門來做自己的生意是無用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眼看著鋪子關門大吉罷了。河西走廊可算遠了,武帝時驃騎將軍也打下來了,早就變成咱們的州府了!”
薛蟬隻是歎氣,隻說:“但願喬青巒那邊兒順利吧!”又問:“你可和大嫂子定好了嗎?”
林黛玉這才笑著說:“大嫂子可是忙人,好不容易得了一個空子才和她說上話。自然說定了。照例還是開兩間學堂,不必拘泥於四書五經,再添些手藝便好。將來我的繡娘們也可以先學點子畫畫,勾些花樣子。”
薛蟬也笑著說:“這倒好。這卻不怕沒有學生了。學堂可起了名字?”
林黛玉點頭,“是兩位妹妹取的,叫養善堂。”
於是養善堂便開門了。因著林黛玉和薛大奶奶都忙著,具體的授課內容是由薛寶箏和薛寶琴兩個人商量的。後來林黛玉便索性讓管理此事的管家娘子直接向兩位姑娘報信。
薛蟬一直在等喬青巒的消息,不久在邸報上看到了政令,朝廷不僅沒有全麵禁海,還廢除了南洋禁海令,粵、閩、江、浙四口都能正常通商。這實在是個好消息。
林黛玉聽了也高興極了,可以將繡品賣去南洋和西洋了。
薛蟬仍有危機意識,又找了查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