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毒發多了,她將經脈受損。
程令雪半信半疑,尋了位苗醫一瞧,她身上竟真有蠱毒。苗醫稱蠱毒不同於尋常毒物,多數時候,隻有養蠱人自己才能解自己種的蠱。
然而養蠱人像鬼魅消失無蹤。
無奈,程令雪決定先去尋那位中了母蠱的貴公子試一試。
江皊見她恍神,問道:“師妹可想好要如何得那貴公子的信任?”
程令雪已有了主意:“我想,我隻能混入他身邊當護衛。”
“難怪你要扮男裝!”江皊一想也是,要想讓那人信任,少不得要長期相處,可師妹不擅與人往來,阿諛奉承是行不通,似乎也隻有潛入他身邊當護衛一個法子。人對於保護自己安危的人,多少會更加信任些。
但回想適才驚鴻一瞥時的勾人側影,江皊心裡忽然有了個主意:“其實還有個法子,應當比做護衛要快一些,隻是可能要付出些代價。”
程令雪不假思索:“我不在意。”
但下一刻,一句“引誘”還是讓她冷靜的雙眸乍然波動。
程令雪倏然揪緊手中衣衫。
她怔然立在原地,耳畔隱隱傳來一個少年溫雅體貼的詢問。
“十一。”
隨後那聲溫和的“十一”被一個少女奚落的一句“賤婢”取代了。
後背的舊傷似在隱隱發痛。
程令雪輕咬下唇,呼吸窒了瞬,但很快,她重歸平靜。夜行衣被捏得皺巴巴的,程令雪淡然將它揉平。
心裡的褶皺卻始終揉不平。
江皊第一次在師妹那雙淡漠的眸中窺見如此複雜的情緒。
慌亂、窘迫、羞赧、惱怒……
還有深深的懊惱。
她忙解釋道:“我是想著師妹生得好看,若以女兒身出現,會不會多點成算?畢竟戲文裡都說無論男女一旦動了心,就會對那個人生出依賴和憐惜,這樣會不會更容易讓他信任?師妹你太過老實,平日明明說幾句好話就能省的力,你總要踏踏實實做完,還不愛邀功,我實在是擔心你……”
程令雪知道師姐是怕她有個萬一,輕聲安撫:“師姐,我知道的。”
但如非必要,她不會再寄希望於靠彆人的憐惜脫離苦海。
師父也說過,那些公子哥們擁有的太多了,喜歡也隻是一時的新鮮感,強取豪奪往往才是他們的本性。
一個貴公子會信任他的護衛,但怎可能信任掌心玩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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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程令雪走出木屋。
江皊還是擔心。
“師妹!”
少女回過身,烏發半束,霧眉修飾得更為英氣,儼然一個未長開的青澀少年,流露著雌雄莫辨的俊美。
“師姐放心,說不定我運氣好,那公子人傻錢多又好騙。”
她不擅長說笑,說著玩笑的話,神色卻比要去殺'人還要淡漠。
可正因生澀,才更顯真摯。
在師姐擔憂和不舍的目光中,程令雪目負著劍下了山。
養蠱人在信上說了,那位貴公子文弱多病,平日靠輪椅代步。且貌若天人,眉間一點朱砂痣。
這樣一個人並不難找。
本以為她是螳螂捕蟬,但程令雪竟發現她前麵還有隻螳螂也跟著公子。
這或許會是個機會。
貴公子的車隊剛離城半日,她忙混入一夥馬隊中。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