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茶也不問,隻是好奇地盯著。眼睛是師傅,多看多動手,沒啥學不會的。
經過調節,水膽裡的水跟吊水似的,一滴一滴落到礦石上,形成了大量的氣體,順著管子往頭頂上冒。
“大哥,我幫姐點。”唐國峰劃了根火柴,踮著腳尖朝唐小茶頭頂的管子上一伸,四周變得亮堂堂的了。
唐國光把燈罩給罩上,接著又給兩個弟弟點亮了礦石燈,“好了,該開工了,大家手腳麻利點。今天咱們運氣好,這片橡膠林是四個年頭的,膠含量最重。”
“大哥,怎麼沒割膠刀了?”唐小茶把挑來的籮籮桶桶翻了個遍,沒有找到割膠刀。
唐國光拿著一個鐵絲圈往橡膠樹上釘,“你擱膠杯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媽今天應該不會來了。”
唐小茶了解過,四到十月份,割的是早膠,割膠的時間是從半夜到早上七、八點。當天抽的段沒割完,第二天就不能參與抽簽,隻能割剩下的。她擔心唐國
光三人割不完,便自告奮勇幫忙釘鐵絲圈。
“不用不用,我自個來可以的。”唐國光才不敢呢!他這個妹妹往年上工都是做陪襯的,割膠指定割到手,收膠打翻的多,給她釘鐵絲圈?估計十個手指頭得敲壞十個。
見他臉上是大寫的不信任,唐小茶搶過他手裡的錘子,比了個合適的位置,鐺鐺鐺幾鐵錘就把鐵絲圈敲進去了,手法乾脆利落。再把膠杯往上一擱,穩穩當當,妥妥的,“是這樣嗎?”
唐國光難以置信地瞅著她,弟弟倆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段時間他們沒少拿這種眼神看她,唐小茶早習以為常了,反正以後的一段日子裡,她就是唐小茶,唐小茶就是她,她要幫這身子活出個樣來。
“我釘的位置不對嗎?”唐小茶故意問道。
“沒有,挺好的。不過,這邊八十棵釘矮點,這麼高就行了。”
唐國峰比劃了一個高度,唐小茶在那個位置做了個
標記。她乾活的速度相當快,三個鐘頭不到,就固定好了所有的膠杯。
那兄弟仨用割膠刀熟練地劃拉著樹皮,乳白色的液汁便緩緩地流入膠杯中。唐國平和唐國權個子高,是從上往下割的。唐國峰割的那些矮膠杯的橡膠樹,他個子小,從下往上割的。
唐小茶隨手撿起幾塊割下的樹皮,薄薄的,跟橡膠葉的厚度差不多。據說場部為了保護橡膠樹,對下刀的深處做了規定,如果超出標準範圍。一經發現,就會做出罰款處理,而樹皮割得太淺,膠水又流不出來。所以力度要控製得非常好。
割膠也是門技術活啊!
她在林子裡轉悠了一圈,膠水流得不算太慢。最先割的橡膠樹已經流了小半杯了。不曉得三百棵膠樹一次能割多少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