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了過去,二人配合得相當默契。
“那個......”唐小茶緩緩開口,出乎意料的是,顧庭琛並沒有打斷她,於是,她接著往下說,“剛才有個大嬸,抱著一個約摸五六歲的小男孩過來看病了是吧?”
這時,顧庭琛微微抬起頭來,但視線微稍高了一點,落在了唐小茶光潔的額頭上,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那個孩子,得了什麼病?”唐小茶還是問出了口,顧庭琛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
他今天的行為舉止,讓唐小茶有些捉摸不透,但要完成任務,估計超超的病是關鍵,唐小茶便把討賬的事說了出來。
“看病的時候,不要講話。”
顧庭琛又是這句話,讓唐小茶覺得,他們之間,突然好像隔了一座銀河,“我曉得,醫生有責任和義務保護患者的隱私,要是讓你為難,那就算了。”
眼看著銀針就要紮下來了,唐小茶立馬閉上了眼睛。
還是那麼怕痛?每一針顧庭琛都紮得很準。紮好了所有的針後,他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注視著那張漂亮的臉,她,很快就要成為彆人的女人了!
一絲寞落從他臉上劃過,被慕容淵捕捉到了,他不禁一怔。認識顧庭琛這麼多年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神色在他臉上出現過。這個榆木疙瘩,居然都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過了不知道多久,耳邊終於傳來一聲“好了,”唐小茶緩緩睜開眼睛,針已經全部拔掉了。腦袋裡輕省了許多,“顧醫生,謝謝你!”
“醫者仁心,應該的!”顧庭琛淡淡地說道,“肝炎。”
原來超超得的是肝炎!唐小茶陡然轉身,問道:“嚴重嗎?”
“有一段時間了,目前場部醫院沒有治療的藥物,建議去崖市治療。”顧庭琛回答得很仔細,畢竟,他很同情那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受到病痛的折磨。
“謝謝你!”唐小茶道了謝。
從場部醫院出來,她一邊走,一邊想著超超的事。
果然是因為超超的病,白鳳花才還不出錢來的吧?可她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胡金河呢?
她邊走邊想,偶然抬起頭來,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胡金河家,裡麵鬨鬨哄哄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聽得特彆明顯,“上個月一家大小,加起來還沒有八十塊錢收入,我看再扣了訂磚的錢,我們吃什麼?”
“我都叫了老唐家的丫頭幫著討賬的了,紅磚晚兩個月買能有什麼事?反正現在忙著割膠,就算是紅磚買回來,還不是堆那裡!”胡金河也有點火大,衝著他婆娘嚷嚷。
“我自個的錢買磚,堆在自個家裡,我樂意啊,總比放人家家裡收不回來的好。”女人的聲音抬高了幾個分貝。
“對呀,爹,場部的大喇叭天天喊,讓我們扒了土磚房,建紅磚房,而且咱農場多少人起了紅磚房?人家也是人,咱也是人,憑啥人家起得起,我們就起不起?”
二兒子也開始幫腔,胡金山火氣更大了,“你們一
天到晚跟催命似的,難道你四叔還跑了我的錢不成?”
“聽聽,聽聽,就是你護著老四,要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