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三人出門時,他突然發現廖青梅的一頭長發全部用U型夾子固定在腦殼上了,“青梅,你背著一頭的夾子,這是要乾啥?”
廖青梅深以為然地反手摸了一把,結結實實的,“找喬二嬸要錢,等於要她的拚命,不打一架,她怎麼可能把錢乖乖拿出來?”
在她心目中,唐小茶要賬靠的是打,上次給她討賬,不就是打得那個小潑皮滿地找牙?那天沒經驗,沒發揮好,今天不能怯場。
“茶啊,你放心,我打架也有兩把刷子的。”
唐小茶笑而不語,一路上對小麗如此這般交代了一番。
八點不到,她們進了信用社,把一張通告交給經理,讓他先上場,這三人躲在信用社的百葉窗前看熱鬨。
經理提著裝了一提包錢走到巷子裡的平房前,把喬二嬸喊了出來。
“喬二嬸,聽說你有風水好的房子租?”經理的演技也是賊棒,急匆匆來的樣子,半分不像裝出來的。
那母夜叉笑得跟菩薩似的,滿臉橫肉直顫,“是呀,經理,我那房子呀,包準你住了就不想搬走。”
對喲對喲,像你這樣的人,不是為了坑你,我才沒功夫跟你瞎磨嘰。經理也笑得很和善,“喬二嬸,我聽人說,你租房子不退多餘的租金和押金,是不是啊?”
“哪有的事?”喬二嬸拿著小手絹,嬌嗔著往他身上一甩,“咱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我做生意最誠信了。”
誠信你個大頭鬼,趙經理也不反駁,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十行紙打開,“你看看這個。”
這不正是姓唐那丫頭威脅她貼滿長坡的通告嗎?喬二嬸神色如常,“哎呀,經理,老唐家那事你也曉得
,他們家包子吃壞了人。我要是不扣點錢,到時候他們屁股一拍跑了,人家住院的跑來找我要錢怎麼辦?”
生怕生意搞砸了,她給趙經理當起了舔狗,“經理,你身子金貴,站外頭多難受?咱進屋聊吧!”
“還是先把押金的事講清楚的好。喬二嬸,我這一交,可就是七百二放到你手上啊,要是到時候我隻住了一個月,你不退我錢,我不虧死了?而且,這房子不是租給我自個的。”
他伸手指天,“是租給我上麵的人的,他住得好,肯定還有客戶介紹。你到時候不退人家租金,不是要為難死我?這個經理,我還能當?”
經理不緊不慢地說著,同時拿出一大遝錢用指甲慢慢的刮著。
錢上的油墨香順著風鑽進喬二嬸鼻孔裡,她忍不住猛咽口水,舉著手發誓,“經理哎,你就信我啦,我不退你錢,我不得好死。”
“這喬二嬸也真是夠拚的呀,為了錢,連自個也咒。”
廖青梅感慨道。
眼下的年代,這樣的奇葩確實少見,但唐小茶的厲害之處,就是收拾奇葩。她拍拍小麗的肩膀,“小麗,該你出場了。”
“小茶姐,我真的可以嗎?”小麗怯生生問道,剛才喬二嬸的所作所為全落入了她眼裡,這樣的人,她根本對付不了。
唐小茶很肯定地答道,“隻要你按照剛才我說的做就可以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