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術遺目光深邃,凝視著沙圖上西門外最近的一處據點。
那裡,正是他布局點之一。
倘若陸家軍企圖奇襲此地,他亦泰然處之。
兩側早已伏兵以待,那看似薄弱的破綻,實則是他有意為之的誘餌。
他嘴角一絲冷笑浮現。
之前多番試探陸佳軒,深知其為將謹慎,守成有餘,斷不會輕率發動奇襲。
這破綻!
正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調動大軍,實施釜底抽薪之計,佯攻北門,一舉攻破最弱的南門。
然而!
這僅僅是棋盤上隨意一手,可能到最後都沒有用。
然而,世事難料,今日竟發生了意外。
陸佳軒,這位謹慎的將領,竟然出了差錯,竟然奇襲此地。
拓拔術遺不禁感到一絲意外。
他早已布下陷阱,隻待敵人自投羅網。
然而!
城門大開,門外竟無一守將,這景象異常可疑。
帳中副將已建言:“六太子,天賜良機,虎牢關難攻,今卻送上門來。”
“慶人狗急跳牆,我軍當趁勢而進。”
眾人已經哈哈大笑起來,這多年的大慶軍隊不是棄城而逃,就是不堪一擊。
這些個奇奇怪怪的操作,北方玄國早就習以為常。
拓拔術遺哈哈一笑。
賬內都是自己心腹,他自然放心。
可是,心中卻仍存疑慮。
這看似天賜的良機,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變數?
不對。
以陸佳軒的謹慎絕不可能。
“先不急於追擊,兩側包圍過去。”
拓拔術遺沉聲下令,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阿鄂圖,你率三千輕騎,從側翼包剿,務必小心。”
“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擊。”
“是,殿下!”一條身材魁梧的漢子恭敬領命。
眾人對拓拔術遺的命令並無任何疑議,這些年他憑借過人的智慧和領兵打仗的本事。
已經贏得了眾人的敬佩和信服。
數月滅北方三國,百日連破九城。
早就震懾天下。
在軍事上的才能,不輸於那位那位北風玄國的開國先祖。
眾人無有不服。
……
……
陸佳軒在城門外不遠處,其內心還是忐忑。
表麵鎮定,其實握住馬繩的手掌中滲出微密的汗水。
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軍中老手,他深知眼前這冒險的計策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反觀陸沉。
陸家軒目光轉向那與他並肩而立的陸沉時。
卻是看見另一副畫麵。
陸沉穩穩地坐在馬上,微微抬起頭,目光看向那尚未大亮的蒼穹。
晨霧之上,天上還有數顆星鬥。
平原廣闊,顯的天高雲淡。
陸沉微微出神,便顯得淡然自若。
仿佛眼前的戰事與他無關,隻是閒庭信步於這天地之間。
少年沉穩!
陸佳軒見到此景,不禁自嘲一笑。
他身經百戰,竟然還沒一個雙十的孩子淡定從容。
其實!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陸沉此刻的心中另有所想。
他望著天空,心中卻在思考著這鯤虛世界的真實性。
所謂鯤虛世界,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