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五送彆少保,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
倒是久久沒有回身!
沒過一會,虞許帶著觀潮台上的四人聯袂而至。
道士見秦小五仍凝視著遠方,不由得戲謔道:“小五啊,少保的背影都快消失在天邊了,你在這愣神作甚?”
“少保可看不見你的忠心耿耿啊,你這幾年江湖可沒有白混,溜須拍馬的本事見長。”
秦小五聞言,轉身啐了一口罵道:
“伱這牛鼻子老道,懂個屁。”
“少保專心修道,哪像你天天頂著個道士身份招搖撞騙。”
道士米宿也不惱,隻是淡然一笑,一手豎立,輕念一聲:“福生無量天尊。”
隨後又搖頭晃腦地吟道:
“把劍閒從鬨市過,何人辨我是真仙?”
米宿,也是位身具傳奇的道士,乃是北地平逢山道觀的第十八代觀主,屬鬥米教的分支之一。
當年北風南下!
他毅然地帶領三百弟子下山,抵禦北風的侵襲。
這位當年的觀主,據說為人冷麵,不愛說話,山中就有“鐵麵無私”的稱號。
米宿下山曾言:
“盛世封山苦心修,亂世下山寄蒼生。佛家菩提不問世,老君背劍救蒼生。”
可惜!
三百道士雖個個武藝高強,但麵對身披重甲、勢如破竹的鐵浮圖時,仍顯得力不從心。
戰場上,刀劍交鋒,鐵騎如潮。
最後三百弟子,獨活他米宿一人!
至此!
米宿性格大變,整天笑眯眯的從不生氣。
後麵投靠了陸家軍,原因無他。
世上能報此血仇者,唯有那位陸沉陸少保。
身著蟒袍的虞許洞察秋毫,輕聲道:
“小五,你覺此次少保是否有所不同?”
秦小五頷首,沉聲回應:
“少保昔日無意天下,即便當年陸家軍直搗黃龍府時,手握北地三十萬雄師,攜天下大勢,隻需稍加念想,天下便要傾覆。然少保,仍選擇辭官歸隱,修道終南。”
“不知道,陸家軍中多少兄弟們失望。”
“又有多少兄弟,心灰意冷歸隱。”
秦小五此刻麵露欣喜,繼續道:“但此次我察覺,少保似乎已下定了決心。”
米宿悠悠歎道:
“少保願眠終南山,可惜春雷陣陣!”
米宿望向虞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此次少保進京,不會出差子吧?”
虞許輕輕一笑,早已胸有成竹:
“幾位兄弟,早已暗中準備妥當,就是擔心少保他自己不願,如今看來少保也是明白,躲不掉的!”
“石碑、紙條的顯現,以及少保過江所引發的這股大勢,朝中又有誰能不忌憚?恐怕今晚禦史台的折子都已經飛入那位天子的禦案了。”
道士米宿點了點頭。
少保出山,最擔心的恐怕就是那位深居宮中的慶帝了。
精神壯爍的老者感歎道:
“他們總以為少保修道十五年,天下人已經忘記了他。”
“哪裡知道!”
“少保隻需振臂一呼,天下英雄,應者如潮。”
虞許微微一笑:
“大丈夫行於天地間,當醒掌天下權,醉臥於美人膝。”
“何不快哉!”
“又豈不美哉!”
米宿道士聽到後麵一句,偷摸摸瞄了一樣虞許褲襠,道了一聲。
“福生無量天尊!”
秦小五和莊稼漢,眼神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