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禎心中升起一絲好奇與不解,便誠懇地問道:
“先生,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何在先皇駕崩之後,您便轉而看好我,並決定輔佐我?”
之前這位謝淳安從不介入黨爭,不關乎皇權漩渦。
一直置身事外。
這位禮部尚書淡淡道:
“妻兒老小皆在京都,為了他們,微臣隻能順應時勢,效忠於陛下。”
周禎聞言,臉上並未露出不悅之色,反而多了一絲會心的笑容。
若是臣子彆無所依,那麼反倒是危險了。
周禎突然憶起一事道:
“我記得先生,您當年在北地所學的,既非儒家之道,亦非道家之術,更非法家之法。”
“而是投入鬼穀一門,研習縱橫之術,學了陰陽家的學說。”
二千年前戰國之時,學說可謂百家爭鳴,各抒己見,治國之法、求道之術,皆百齊放。
追求天人合一的道家,試圖以自身偉力超脫世界。
魔道則欲取天下而加之一身。
法家主張以法度治國,視天下為犁,架萬民於戰車。
墨家倡導兼愛非攻,唯我獨白的理念。
更有七十二外道,各有所長。
那時!
諸國亂戰,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更是學說、道統之間的較量。
周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早些年,先生還在京都開國卦攤,據說求姻緣、財路之人數不勝數,也是一大奇觀。”
謝淳安坦誠地回應:
“在京都生活確實不易,尤其是家有幾個孩子,開銷頗大。”
“朝廷的俸祿微薄,難以維持生計,因此我隻好以算卦為生,補貼家用。”
周禎笑了笑,沒有在意。
聊回正題,他恭敬的問到:
“這次先生教我引少保入京,難道您就這麼看好這位陸少保,認為他一定能勝過太皇太後?”
既是君臣、又是先生對學生的問答。
謝淳安聽後,微微沉思道:
“陛下,若是您隻想手握大慶,承平江南,做一個守成之君,建立如景帝一般的基業,那麼有我謝淳安輔佐就足夠了。”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深邃:
“但若是陛下您胸懷壯誌,欲要橫掃天下,立下遠超武帝的功業,那麼獨有陸神洲。”
“這是一把絕世寶劍,但若無真正的名主不可用,用的好可開萬世之太平,但若用不好……”
“如何取舍,在於陛下。”
謝淳安沒有繼續說下去。
周禎聽後,沉默片刻。
當年父皇隻是封了一個陸沉一個少保,開三府之權。
他突然笑道:
“先生末免太小覷學生的氣度了。大慶來來去去那麼多的君主,北有北風,四麵還有大楚,韓國,乾元。”
“古往今來多少皇帝!”
周禎重新看向列祖列宗畫像沉聲道:
“我周禎,難道還舍不得一個異性王給他坐坐。”
“周禎要讓大慶的後世子孫,祭祖之時,一個個麵對祖宗,在我掛像下駐足最久,神往最多!”
謝淳安聽後,恭敬一禮道:
“那麼謝某便願一展平生所學,助陛下成就這萬世之業!”
ps:這個後麵借用烽火大大的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