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裹了一身皮裘,與大殿之中是有些格格不入。自己的姑姑也隻是多披了一身輕紗。
宮女也隻是添了一件衣!
殿內關閉門窗,幾處支起鐵盆,燒起碳火,倒是比殿外熱乎不少。
上麵老婦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些冷漠的語氣。
“看來北風終究和大慶不同。”
此話一出!
拓拔宏宴昨晚的酒氣一下子全醒了。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此刻身處大慶的皇宮,麵對的是太皇太後——這位經曆五朝風雨依然屹立不倒的傳奇人物。
北風與大慶雖然和睦了十五年,但曆史上的世仇仍然存在,尤其是眼前的這位太皇太後,更是親身經曆過那段屈辱的曆史。
他突然想起!
這位太後也是當今徽宗的生母,當年徽宗和一眾後宮妃嬪還曾在北風國舉行過“簽羊禮”(牽!容易和諧。)
如果不是陳三忠孤身一人背著如今的太皇太後逃出,恐怕這位太皇太後也會被押送到苦寒之地。
他一時愣了神!
皇後周錦瑜的笑聲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看來昨晚宏宴又是出去喝酒去了,今日睡懵了!怎麼,又是看上了那個美嬌娘?”
拓拔宏宴來京都已經娶了八房夫人,在短短一兩年時間,
有青樓的魁、民間的守寡婦人,還有那“買豆腐的美人”和“戲班的戲子”。
這些在江南士大夫的眼中都是下九流,他們講究的是門當戶對,是身份的匹配。
拓拔宏宴對這些名聲,卻毫不在意!
他如今也無子嗣!
京都鬨市,百姓熱談,這位北方皇子是個“銀樣鑞槍頭”,兩年了八房夫人肚子氣都不鼓一下。
拓拔宏宴到也無所謂,隻是嘴上罵道,你有種把伱家娘子放我床上,你看她求誰!
太皇太後,這位曆經滄桑的老婦人,早有聽聞拓拔宏宴這些趣事。
她倒是笑了笑。
稱呼拓拔宏宴的方式也隨之改變。
“宏宴,說正事吧,這次你父親怎麼說?”
拓拔宏宴正色回答道:
“父親的條件與以往無異,隻要陸沉一死,我們北風……”
他頓了頓,似乎意識到在皇宮之中提及“我們北風”二字有些不妥,生生將這兩個字咽了回去。
“北風便會出兵南下,協助陛下收複江北和河西。”
“屆時,我們會派遣十萬兵馬,全部交由陛下指揮。”
“助大慶,天下一統!”
太皇太後靜靜地坐著,聽完拓拔宏宴的陳述後,她並未立即給出答複。
拓拔宏宴也明白,這位曆經滄桑、深諳政治的老婦人心中自有決斷。
他知道自己沒有巧舌如簧的本事,能夠輕易撼動這位大慶最有權勢的女人的心思。
也不開口,默默等候。
太皇太後終於打破了沉默,她悠悠一歎,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無奈:
“至於誰做皇帝都無所謂,都是我周家的兒郎,老二、老八、老六甚至老四,他們幾個都不差。”
然而,話鋒一轉,她接著說道:
“但是,若是我兒一死,大慶三分了天下,哀家無顏見大慶的列祖列宗。”
終南山帝崩之後,天下三分。
最為傷心的其實是這位老婦人。
“哀家,答應了,但是我希望北風不要忘記這次約定,我們十多年來的盟國之義。”
“今日的大慶已經不是之前的大慶!”
拓拔宏宴一聽,臉上有了喜色。
這時!
一名西廠的太監急匆匆地快步走了進來,神情慌張至極,聲音顫抖地稟報。
事情實在太大,也顧不上外人在場。
跑進殿內,就跌倒在地。
哭喊道:
“太皇太後,不好了!”
“廠公出事了?”
“還有人假傳金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