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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如血!
天際殘陽如熔金般傾瀉,將大地染上了一層悲壯的橙紅。
荊陽城,已隱約在望,僅餘五十裡地之遙,觸手可及。
此刻!
乾元與河西兩大勢力麾下的四十萬鐵騎,如同江河彙海,浩浩蕩蕩,奔騰不息,其勢震天動地。
軍中戰旗獵獵,赤色如焰!
忽而!
一道威嚴的軍令響起,旗令官們紛紛勒馬,傳令之聲如迅速擴散:
“陛下有令,大軍駐紮!”
這命令簡短而有力,瞬間傳遍每一個角落,四十萬大軍竟如同被無形之手操控,井然有序地停止前進,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安營紮寨。
不多時!
營地內燈火輝煌,火把林立,遠遠望去,猶如天際墜落的繁星,照亮了整個山野,壯觀非凡。
大軍指揮大營!
兩列文武群臣肅立,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於首位那位戴著神秘鬼之人。
乾元女帝,武纓。
她緩緩抬頭,環視四周,文臣武將分列兩側,麵容嚴肅。
左側第一位,是一個布衣老者,公孫平溪!
公孫平溪身後,一眾乾元將領與隨軍祭酒緊隨其後,神情肅穆。
右側首位,一位身形魁梧的之人,他身披流光溢彩的輕甲,腰間懸掛一柄鑲嵌璀璨寶石的黃金長劍,引人注目。
此人麵容方正,與周成有幾分神似,但眼中卻多了幾分深沉與陰翳。
正是河西天王,周玄。
周玄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對當前局勢的憂慮與不解。
他跨前一步,聲音急切,向那端坐於首位、麵容隱匿於鬼麵之後的乾元女帝武纓問道:
“上位,我軍士氣如虹,正是破敵攻城的大好時機,為何卻在此地駐足不前?何不趁敵援軍未至,一鼓作氣,將荊陽攻下?”
“攻克下荊陽,再去大慶京都就暢通無阻了。”
“荊陽本就易守難攻,要是後續部隊來了,可不好應對。”
周玄看著首位之人。
四十五萬大軍壓境,荊陽城內人心惶惶,戰雲壓城,全城上下已提升至最嚴峻的戰備等級。
然而!
這股勢不可擋的鐵騎卻突然選擇按兵不動,而非直接發起攻城之戰,此舉不僅令荊陽守軍倍感困惑,也鬆了口氣。
如今荊陽兵力空虛!
眾人聞言,皆陷入了沉思,整個營帳內靜得隻能聽見火把劈啪作響的聲音,靜待武纓的決策。
提及陸家軍,眾人皆知其亭台二十六將,皆是英勇善戰之士。
而大乾女帝麾下的九良將,更是聞名遐邇,每一位都是身經百戰、智勇雙全的豪傑。
此次出征,女帝點了五名九良將隨行。
武纓並未立即給予回應,麵具之後是一雙威嚴的鳳目。
這時,公孫平溪適時地站了出來。
“天王所言雖有理,但我軍長途跋涉,將士們已顯疲態。”
“若此時貿然攻城,恐正中敵軍下懷,被其以逸待勞。不如我們先行休整,養精蓄銳,待明日士氣高昂之時,再行攻城之策。”
周玄聞言,但仍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可是,陸家軍與朝援軍到來……”
這時!
左側乾元將領走出隊列,附和公孫平溪的觀點:
“公孫大人所言極是,我軍兵強馬壯,攜四十萬大軍西來,足以讓城內敵軍聞風喪膽,惶惶不可終日。”
“天王你也不要著急,我們隻需耐心等待,待敵軍士氣低落,我軍再以雷霆萬鈞之勢發起攻擊,定能一舉奪城。”
公孫平溪也是點頭道:“成將軍,說的在理。”
周玄見狀,臉上的表情複雜變換,最終漲紅的臉色被他強行壓製下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戴著鬼麵的女帝,眼中有著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