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汗的寵妃卻找來她的情人,篡奪了大王子的王位。
這位年僅十五歲的大王子,在無奈之下逃到了燕地求學,並在那裡度過了五年的時光。
“那位沙馳國的大王子,在燕地求學五年間,不僅考中了科舉,還當上了燕地的一名縣令,並結婚生子。”
武隆聞言,大感驚奇,“他國之民,竟能在燕地為官,這真是前所未聞!”
在乾元,這種情況是萬萬不可能的。
謝淳安解釋道:“在燕地,隻要通過燕王府的考核,無論是哪國之民,都有機會成為官員。這是燕地一直以來的傳統,也是燕王府選拔人才的獨特方式。”
杜誨接著講述:“到了第六年,沙馳國派出使者來到燕地,要求交出王子,否則就倒向北方作為威脅。但燕地並沒有交出王子,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沙馳大怒,有了北風支持,便在通往北域的商道上,截殺了燕地商隊,僥幸有一人逃回燕地,哭喊敲響了燕王府的大門。
“一百多人全被殺害,沙馳國更是囂張的把頭顱丟棄在燕地邊境之上,燕地震動。”
“燕王府派使臣交涉,要沙馳國交出殺害商對的凶手,賠償的商隊的財物,想不到使臣不僅被剃下光頭給攆了出來。”
“於是,燕王府的折子遞到了終南山,請燕王定奪。”
“終南山次日便傳召沙馳國的大王子進山。”
“第三日,一封蓋著神洲二字的信件下了終南山。”
宇文璃淺聽到這裡,倒是想起他們的通關文牒上就蓋著這位燕王的私印。
這神洲二字似乎比燕王府的官印更加有信服力。
或者說,而是此人的名字。
杜誨緩緩啟齒:“北風為彰顯對沙馳的鼎力支持,竟在北域部署了四十萬大軍,虎視眈眈。”
他稍作停頓,繼而言道,“彼時的沙馳亦堅信燕地不會輕啟戰端,畢竟北域皆為茫茫大漠,環境惡劣至極,找尋不易,燕地若出兵,實乃得不償失之舉。”
“而且,隻需要交出一位無關緊要的王子。”
乾元與燕地相較,在各國中可謂是最為遙遠,日常交往多以韓楚二國為主。
武隆對於燕地之事並不甚了解,他坦言道:
“杜先生,何時也學會了如此賣弄關子,快講,快講!”
他對這些戰爭之事尤為感興趣,尤其是各國的外交策略,這亦是實力的一種彰顯。
杜誨看了看武隆笑言道:“這封信上實則僅有兩句話。”
此話引得眾人紛紛側耳傾聽。
“沙馳王子赤誠之心,應助其複國。”
“凡犯燕地治下之民者,雖遠必誅。”
言及此處,武隆聽到不由笑道:
“燕王倒是霸氣!”
杜誨繼續說道:“於是,燕北軍派出三萬大軍北征,天下為之震動。眾人均以為此戰將曆時數年,因北域深藏大漠之中,沙馳雖為一國,實則以部落形式存在,他們可舉家逃竄,又是年底天氣寒冷之時,地形錯綜複雜,攻打難度極大。這也是沙馳敢於挑釁燕地的底氣!”
武隆似乎已經開始分析這場戰役的形勢,沙馳國可以以逸待勞,而且占據天時地利。
確實是一場硬仗!
謝淳安卻知道這場戰役的結局。
“想不到,隻用了四十二天,燕北軍便攻破了沙馳王庭。沙馳王妃以及他的情人,全部被俘壓往燕京問斬。”
“沙馳國流落快七年的大王子痛哭流涕之下,重新登基為可汗。他把竹燮一族的姓氏改為了陸,甚至發下誓言,沙馳自此之後沒有砍向燕地的刀劍和鐵鎖。”
“燕地在北域各國建北域郡,施以仁政,各國臣服,尊燕王為地可汗。”
武隆大為吃驚,他難以置信。
四十二天便滅一國,可是大名鼎鼎的沙馳。
宇文璃淺卻是感歎後麵的三字。
“地可汗!”
這可是遊牧名族,諸國對宗主國,真正的尊稱。
杜誨笑嗬嗬道:
“說來可笑的是,北域四十萬大軍未動一兵一卒,未射一箭。”
武隆倒是猜到了,畢竟有白馬盟約在。
北風自然不敢動兵,不然四國共擊之。
宇文璃淺看著不遠處的一百多名沙馳騎士,他們紛紛下馬,在燕京城南門下跪地,親吻地麵,為首者高呼:
“地可汗!”
“地可汗!”
呼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謝靈萱不禁出神,不由想到,這位燕王這五十年的過往。
年少求道,雙十拜將,六年驅外敵解天下之危。
四十登燕王,施恩燕地。
解北邊之患,敗沙馳以服西域諸國。
建北域郡,納北海湖。
讓苑囿與
黎民,內實仁而民不亂,外出兵而武有度。
“黎元寧康,萬國協和。”
“齊民歲增,辟土世廣。”
燕地的萬萬百姓,在這個時代高呼道:
“我等生逢所幸,盛世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