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微點頭,對於眾人的彙報,大多都是精煉和挑選重點,不過你也能從中窺得如今燕國的“體貌”。】
【以燕國如今的軍事實力,已經不輸於任何四國。】
【步兵、騎兵、重甲軍,以及軍中的工匠,他們的職務和武器的發展都得到了有力的推動。】
【後勤補給和軍中職務的升降製度也日益完善,武將身邊的政要忌酒配備齊全,宣傳和生發工作也是一一具備。】
【此外,軍中還特意組建了“演戲處”和“軍武堂”學習,針對各種可能的情況變化進行預演,以確保在實戰中能夠迅速應對。】
【一支訓練有素、能聽指揮的雄兵仿佛已經出現在你的眼前。】
【霍海二人彙報完畢後,也重新落座,室內的氣氛略顯凝重。】
【這時,有人進來添加地爐的木炭,你順手打開了窗戶。】
【月光柔和灑滿整個房間。】
【軍政兩處的彙報已經完畢,但六人臉上似乎還有話未說完,猶豫之色儘顯。】
【在暖室內的燈火下,“水銀”的都統章煜手握住輪椅低著頭的扶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看著六人臉上的猶豫之色,心中已有猜測。】
【“孝和,你來說吧。”】
【你笑著看向文孝和,他此時心境最為沉著,是合適的人選。】
【文孝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他環顧了五人,最後起身道:“聖上,此事乃是和長平侯有關!”】
【長平侯葉牧,這個名字在眾人耳中回蕩。】
【老將霍海一聲歎氣。】
【文孝和繼續說道:“長平侯私練兵甲,軍中培養黨羽,還於毫州內私下會晤拓拔宏宴。”】
【他的語氣公正,沒有絲毫的糊弄之意。】
【你聞言臉上卻沒有任何怒色,一片平靜。】
【劉聞等人這才臉色稍緩。】
【這次祭天大典,葉牧也如期參加。你本有意留下他,與他敘敘舊,共話當年情誼。】
【你的父親陸佳軒更是特意留他吃一頓家宴,然而葉牧卻稱有職務在身,匆匆告辭。】
【回想起當年,陸家軍初創之際,葉牧即為首批四人之一,堪稱元勳。】
【他性情豁達,於陸家軍中,幾無人不識其麵。】
【當年有客人來,家中沒有好酒好菜招待,葉牧殺了家中的唯一的耕牛款待。】
【他對你的父親有救命之恩,年紀又與你相當,因此陸佳軒曾多次想收他為義子。】
【父親稱讚他:“豪氣過人,能文能武,長相俊郎。”】
【在當年虎牢關的日子裡,每逢年過節,你和陸羽都會回去叫上葉牧一同歡聚。】
【你和葉牧的關係也算是極好,曾多次共同經曆生死。】
【你與葉牧,虞許等人,更是在虎牢關對著黃天厚土立下。】
【“揚名天下,開創盛世”的誓言。】
【在其城
樓舉杯,喊著“生死與共”。】
【後麵曆經多次大仗,最後定鼎黃河。】
【收三洲之地,黃龍府門前。】
【你辭官修道之時,葉牧卻怒發衝冠,於陸家軍中公然指責你“迂腐”、“婦人之仁”。】
【“隻需起兵十萬,你陸神洲何嘗不能問鼎天下?”】
【你卻隻是淡然搖頭,不置可否。】
【葉牧憤然摔下頭盔,怒罵道:“陸神洲,真是孬種!”】
【當時,賈符等人聞此言論,為之震怒。】
【你安撫賈符,隨後和陸羽離去。】
【分道揚鑣!】
【回想起當年終南山,那封“歲在甲子”的信件,也是由葉牧牽頭撰寫。】
【此刻,章煜已將一份密折呈上,其上密密麻麻地記錄了葉牧近幾年的所作所為。】
【你細閱其內容,發現與文孝和所言並無二致。】
【你目光掃過在座的封海平、霍光、劉溫以及章煜四人這四人,當年曾與葉牧同帳共眠,情義深重。】
【若換作他人,或許早已大軍壓境,不會拖延至今。】
【但此刻,眾人都靜待你的決斷。】
【你轉向章煜,沉聲問道:“葉牧治下,可有欺壓百姓之舉?”】
【章煜聞言,微微沉吟後答道:“根據水銀探子所呈情報,並未有此類記載。”】
【你接著追問:“那可有中飽私囊,將毫州視為私家庫房之事?”】
【“葉牧是否確有私通外敵之鐵證?”】
【章煜搖了搖頭,並無確鑿證據。】
【最後,你問道:“毫州目前可有動亂之兆?”】
【未等章煜開口,文孝和已搶先答道:“聖上,毫州這幾年百業興旺,稅收在幾州之中名列前茅。”】
【章煜似乎是聽懂其意,不確定道:“可是,我們對此去信多次,葉牧也不願意來燕王府,甚至都不願意回信。”】
【你看著六人道:“明日我去一趟毫州。”】
【文孝和連忙勸阻道:“聖上,你可是萬金之軀,怎可輕易涉險?”】
【你笑了笑道:“無妨!一人去得!”】
【“攘外必先安內!”】
【霍海等人深知你一旦下定決心,便難以改變,不過也是舒了口氣。】
【若是燕王認為葉牧有叛亂之心,葉牧便再無生機。】
【對於你去毫州,他們並不擔心。】
【在燕地,沒有人會舉兵反抗燕王。】
【就在這時,一名蒙麵的黑衣人敲響了暖房的門,賈符和虞許也隨之走了進來。】
【是水銀的探子連忙稟報道:】
【“四國使團在毫州遇襲!”】
【章煜等人聞言,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