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北風決策,太倉大火!(1 / 2)

周永的話繼續道:“已經足足五日,進的糧食輜重無數,白米堆成山,油鹽積成河。”

拓拔術朝聞此,不禁喟然長歎:

“太倉不除,吾心難安,夜不能寐矣!”

周天展開地圖,眸光聚焦於那許州之地,名曰“太倉”之所在。

許州本就地勢平坦,就算是修建的太倉也不過是平地修建“無險可守”。

若論博州,尚有水路縱橫,雖可築護城河以增防禦,卻也是繁瑣之事,費力不討好。

此二州,皆非有著地利。

因此北風隻好舍棄掉,退守越州原崇城,實乃無奈之舉。

此時,有老將沉吟出聲。

“然,陸沉此舉,輕易暴露糧草所在,豈非大疑?”

此乃兵家之大忌!

更甚者,秋收之後,猶自明目張膽,將糧草運送入“太倉”。

晝夜不息,夜色中運糧的隊伍,火把連綿,猶如火龍遊弋。

博州二十萬大軍糧草,亦自太倉而出。

眾人聞言,心照不宣,皆揣測此乃陸之沉此舉,意在誘敵出城。

拓拔術朝亦低頭沉吟,陸沉近六月之舉,實難捉摸。

初時,大軍渡河未竟,卻屯兵聚會,令人費解。

繼而,竟遣半數以上燕北軍投身農事,許州之地,幾無防備。

都是露出的明顯破綻!

而原崇城則眼睜睜看著陸沉悠然屯田。

春播一粒子,秋收萬顆米。

時至今日,太倉糧草充盈。

燕北軍解決了糧食問題,戰事綿延,似乎未有儘頭。

北風雖早有預見,城中藏米萬頃。

但見陸沉出兵至今,自給自足,國力未損,心中難免不甘。

半月前,皇兄書信傳來,言及

“勿急,戰事持久,長此以往,勝者必為北風”。

然而!

在場眾多年輕將領,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憤懣。

數次良機,皆未出兵,六個月來,北風對燕北軍之懼,已悄然消散。

何勝,作為周天成的心腹愛將,多次請纓出戰,卻均被周天成製止。

軍中上下,周天成威望深重,他不開點頭,無人敢輕舉妄動。

此刻,主位之上的周天成依舊沉默。

拓拔術朝緩緩開口:

“太倉既為軍中糧草之根本,陸沉豈會不加重兵防守?”

周永隨即回應,語氣中透露著幾分凝重:

“已查明,太倉現有八萬燕北軍嚴密把守,其餘則在許州操練,或忙於開墾荒田。”

“更甚者,據探子密報,每月皆有新軍增援太倉,近幾日來,守軍或已增至九萬之眾。”

拓拔術朝聞此,暗暗頷首。

秋收之後,農事漸閒,正是聚兵蓄勢之時。

太倉重鎮,糧草豐盈,本就當固守。此乃常理之舉。

九萬燕北軍屯駐太倉,若要攻打,非得二十萬大軍,方能克敵製勝。

且年關將至,太倉恐成燕北軍之要衝之地。

聚攏近二十萬燕北軍,若再行攻打,隻怕難矣。

他眉頭一皺,今年燕北軍看來是不會退兵。

周永話鋒一轉,又帶來了一則新訊:

“近日,更有消息從燕北軍中傳來,他們開始頻繁地組織會議,每十日便有一次,軍中各級都伯均需到場參加。會議之中,由那些經驗豐富的老軍士傳授行軍布陣之道,最近的一次,更有陸沉親自登台,講授《練兵紀要》。”

周天成聽到這個消息,眼瞼微微一挑,抬起頭問道:

“周永,此消息可否屬實?”

周永堅定地點了點頭:

“已經舉行了兩次,確認無誤,三日後又將有一次會議。”

周天成慢慢地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地圖之中。

太倉離原崇城並不遠,隻有半日的陸程,這多虧許州地勢平坦,行軍迅速。

他心中暗自思量,伯長,也叫百夫長,乃是軍中的中層將領,是軍陣之中指揮下麵兵卒的關鍵之人。

若是這群伯長以及之上的兵尉在會議期間都不在軍營,那麼誰來指揮大軍?

場中眾將皆是軍中驍勇之士,自然心領神會,明白這情報的重要性。

然而,如此重要的情報,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流出?

眾人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周永似乎看穿了眾人的心思,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則消息起初做得極為隱秘,我們安插在燕北軍中的探子都未能得知。後來,據說其中有人在會議中得到了陸沉的誇獎,喜不自勝,一時間軍中皆知。”

一位老將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陸沉在軍中名望甚隆,這點確實毋庸置疑。他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軍心。”

周天成聽後,又問道:“宴城那邊情況如何?”

“一切照

舊,”有人回答道,“霍海此人用兵老辣,已經將乾元之兵牢牢地定死在宴城,無法動彈。”

周天成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盤算。

用八萬之兵,牽製住二十萬燕北軍,這無疑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麼,他們接下來要專心對付的,就是陸沉所率領的那二十萬陸家軍了。

何勝已按捺不住,站起身來慷慨陳詞:“周帥,何勝請纓,隻需給我五萬精兵,我必能奪下太倉!”

太倉駐有九萬燕北軍,僅憑五萬兵馬,如何可能攻下?

眾人心中皆生此疑。

何勝一向傲氣淩人,當年陸家軍北上時,繞開周天城所守之城,何勝還曾上前挑釁,而陸沉卻未予理會。在何勝看來,名滿天下的陸沉也不過如此。

他心想,若能此次戰勝陸沉,那麼他何勝之名,必將在北風傳揚。

然而,周天成並未立即回應。

每次會議,何勝都會請戰,而最後的結果,也總是無疾而終。

畢竟,周天城以守城之將著稱,行事向來穩重。

拓拔術朝在一旁回應道:

“無論陸沉如何,他若拿不下原崇城,自會退兵。”

出奇的是,今日的何勝竟反駁道:

“齊王爺,若是明年陸沉還是在許州屯田,又是一年該當如何?我們不能一直這樣被動防守,必須主動出擊!”

“周帥,您可曾聽聞,乾元之兵是如何譏諷我軍的?北風病夫,怯於出城。”

武隆在宴城多次率軍出擊,與霍海交鋒,甚至兩度擊退燕北軍。

反觀原崇城,坐擁五十餘萬守軍,自六月以來,卻從未主動出城迎戰,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心生鬱結?

此言一出,殿內年輕將領們的麵色皆變得難堪,這確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乾元雖僅有八萬兵馬,卻屢次主動出擊,屢有勝績。

其中,一年輕將領忍不住出聲道:“陸沉於終南山修道多年,或許早已忘卻行兵布陣之法。觀這六月以來,燕北軍行軍散漫,陸沉決策多有失誤。”

“我軍是否將陸沉看得太過可怕了?”

何勝亦開口,言辭犀利:“末將觀陸沉用兵,實乃欺世盜名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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