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草。師傅說河邊這裡有一大片的,是不是我走錯了河?”半大的醫修嘟囔著。
“你沒走錯。”
儘管晏黎眼上蒙有白紗,但燭北發誓他絕對從這人臉上看到了三分不屑。
晏黎悠悠道:“我一個瞎子都可以感覺到,今晚有月亮嗎?”
“沒有月亮你還想找月夕草?”
燭北石化了。
如果晏黎能看到,他就會發現燭北的臉上五顏六色,好不精彩。真是失策,自己作為一個醫修,竟然連月夕草的習性都記不住。
“那你來乾嘛?”燭北剛問完就後悔了,琴,星空,瞎子,這標配還用問嗎?不是預言師還能是什麼?
他改口道:“我能在這兒聽你彈琴嗎?”
晏黎失笑:“看來你不算傻,如果你保持安靜,自然可以。”
“當然。”燭北是瘋了才會去打斷人家的預言。
“對了”,趁晏黎還沒有開始,他連忙道:“明燭天南,我叫燭北。你呢?”
“晏黎。海晏河清的晏,黎民的黎。”
晏黎起勢,琴聲再度響起。
在這種時候,是最不能分神的。
晏黎凝起神思,努力地不讓自己在心裡抱怨無聊。
他漸漸沉浸於琴音,將琴音融進了滿天星光。
突然,他聽到了聲音:“誰主雲京,明燭天北”。
他吃了一驚,直接挑斷了琴弦,流出血來。
他卻無心管,隻是問燭北:“剛剛你說話了?”
“沒有,”燭北打了個哈欠,“我還想問你呢,彈得好好的,怎麼停了?”
一道青色的光從他手心浮起,燭北想讓這光飄到晏黎傷口上,卻手忙腳亂半天控不住。
“你是妖族?”晏黎無暇顧及他的動作,雲京是妖界主都。
“嗯,半妖。”燭北又變出一團紫色的光去吹。
這都是極其精純的靈力,隻是某人暴殄天物,連控都控不好。
“什麼血統?”
燭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稍略思索道:“是鹿吧?我
記得我小時候頭上好像長過鹿茸。”
晏黎幾乎已經確定了。
什麼鹿?那十有八九是龍!
而且剛才的聲音確實完全不像燭北。這應該是他得到的第一個天道預言。
晏黎閉上了眼睛:“燭北,你想過你長大以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