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了,這是凶手純粹為了施虐,而弄斷了死者的頜骨。”
“有幾點可以證明。”
世良真純指著死者的下頜位置說道:
“倘若人在活著的情況下,被弄斷了頜骨,那麼麵頰在短時間內就會迅速腫脹起來。”
“既然死者的麵頰沒有腫起來的痕跡,也就是說他是在死後才被弄斷頜骨的。”
“同時我發現了死者的舌頭斷裂,且死者口腔內部的肌肉還有著收縮與痙攣反應的痕跡。”
“這也就代表死者在活著的時候,舌頭曾遭受過殘忍的淩虐,死後又被毫無理由地弄斷了下頜。”
“顯然,凶手是在享受虐待的快感,且完全沒有把死者當成人來看待。”
“甚至於哪怕死者已經死亡,他仍舊是在對屍體不斷施虐。”
世良真純的話語,再一次令得屋內的眾人感受到了脊背發寒。
“這是有預謀的殺人,而且是性質極其惡劣的虐殺!”
目暮十三麵色嚴肅,沉聲說道。
這起案件是衝動殺人,臨時起意的可能性已經被完全否定。
並且性質比起一般的有預謀的殺人,還要惡劣許多。
“絕對不能夠放任這樣的凶手繼續逍遙法外,他必須遭受到嚴厲的製裁!”
千葉和伸同樣是麵上帶有了怒意。
“那凶器應該就如同那個秋川所說,是黑色的繩子吧?”
毛利小五郎猜測。
“不,不是繩子!”
柯南直接出聲否定掉了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毛利小五郎的麵上也是因此再次浮現出了怒容。
然後就見到柯南伸手指著死者脖頸的勒痕。
“你們看,如果凶器是繩子的話,不應該可以從勒痕的位置處看到繩子的纖維,還有碎屑之類的嗎?”
“可死者脖頸處卻是明顯沒有繩屑殘留呢。”
“那就是不會留下纖維的繩子?”千葉和伸猜測。
“不,不管是哪樣的繩子,都不可能在死者的手上留下這樣的痕跡的。”
柯南說著,抬起了死者的手掌。
然後大家就都看到死者的兩手指尖,有著數道橫向的切口。
就仿佛是被小刀劃過一般,傷口細長。
“如果說,人被用繩子勒住脖子的話,肯定是會用雙手抓住脖頸處的繩子試圖掙紮對吧?”
世良真純再次接過話頭。
目暮十三以及毛利小五郎等人都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樣的話,一般受害者的手指指尖會出現擦傷的痕跡,以及死者的指縫裡麵也應該會有繩子碎屑與纖維才對。”
“可是死者的指縫裡麵並沒有看到什麼繩屑,並且指尖的傷口也不符合抓著繩子擦傷時候留下的痕跡。”
“可見凶器並非是單純的繩子。”
“可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才會留下這種像是被刀劃過的痕跡呢?”
目暮十三感到困惑,自言自語地嘀咕了起來。
“倘若真的是如此鋒利的東西被當成繩子了的話,死者脖頸處也應該出現一樣的傷痕才對。”
“好奇怪啊...”
毛利小五郎也是陷入了困惑之中。
“這個簡單。”
瞧著在場的警察們都是陷入了困惑,世良真純輕笑了一聲,再一次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像是牙簽一樣,一根牙簽很容易折斷,當許多牙簽緊密聚攏在一起時,它便擁有了足夠的強度。”
“同時,你還是會有可能因為牙簽的尖銳,而劃傷手臂。”
“被當做凶器的東西便是也擁有著這種性質的東西。”
“而這種東西伴隨著我們的日常生活,且每個人身上都有。”
“每個人身上都有?”
毛利小五郎四處摸了摸自己的身子,
也沒感覺自己的身上哪裡有著如此尖銳鋒利,又能夠劃傷指尖,又可以當成繩子的東西存在。
當他終於放棄,抬頭看向了世良真純的時候。
就見到麵前這位麵容俊朗的假小子偵探,正用自己細長的指尖,卷動起了她耳邊的小波浪短發。
“那便是,頭發。”
“單獨一根頭發當然不足以傷人,但當無數根頭發被擰在一起之後,便擁有了足以媲美繩子的堅韌。”
“頭發不會在指縫以及傷口留下碎屑。”
“如果雙手抓著脖頸的頭發掙紮的話,那麼細小的頭發便也會如同刀片一樣,劃開指尖的皮膚,留下這種細長的傷口。”
世良真純說著,也是停下了手上卷動頭發的動作。
“凶手已經確定是男性。”
“那麼,我們要尋找的凶器,便是一頂足夠長的黑色假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