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轉身要走,烏憬便如同往日一般,乖乖地小跑過去,跟在寧輕鴻身後,當個安靜的小尾巴。
也沒人去趕天子離去,拂塵猶豫幾分,在他下決定讓宮人把陛下拉開時,烏憬用自己沾了點心碎屑的臟手拉住寧輕鴻的衣角。
動作極為熟練。
寧輕鴻被扯住,也很有耐心地停下來,“烏烏拉著哥哥做什麼?”
烏憬扯扯他袖子,猶猶豫豫地伸出一雙手,攤開自己臟兮兮的手心到人跟前,給寧輕鴻看,“沒有摸狗狗。”
絞儘腦汁地在心裡想著還有什麼撒嬌話。
他看明白了,這人吃軟不吃硬,
他鬨脾氣不讓這條大腿跑才是錯的。
寧輕鴻神色未動分毫,依舊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笑,“不摸便不摸,烏烏的手這麼臟,該去洗乾淨了。”
烏憬懵懵懂懂地點頭。
下一瞬,就被識相的宮人帶去淨手了。
烏憬走三步,停一步,見寧輕鴻停在原地,拂塵在說些什麼,似乎在等他,才乖乖跟著宮人走。
拂塵,“爺,這轎子可還要備?”
寧輕鴻反問,“為何不備?”他眉眼微動,輕笑,“總要給些教訓的,不然哪日怕會將爪牙伸到我臉上來。”
拂塵便識相道,“是,千歲爺您也有兩日未回府了,宮中到底是無趣些,不比宮外,奴才讓人將餘下的折子都送去府上。”他知曉怎麼讓千歲爺滿意,事事安排妥帖,“待會兒陛下淨完手,便送回養心殿去?”
寧輕鴻一邊賞景,一邊不緊不慢地走,“記得將那些玩物都帶過去。”
拂塵討趣,“爺也有些日子沒瞧那影子戲了,不若奴才喚個班子到府上來,好熱鬨熱鬨?”他話音剛落,就麵色一變,極快改口,“瞧奴才這嘴,府上哪日不熱鬨。”
千歲爺隻笑著看他一眼,就讓拂塵背後發緊。
那十日寧輕鴻閉府不出,裡邊伺候的人都提著個膽子,彆說熱鬨了,連人氣都沒,也不算拂塵說錯。
隻是他心裡頭曉得,卻說不得。
尤其讓千歲爺聽見。
拂塵隻好戰戰兢兢地又道,“今年前來科考的士人們都入京了,在各個酒樓茶館城郊園子都辦著文宴。”他問,“爺若是有興致,不若去瞧瞧有什麼好苗子?”
說著,他們已然出了禦花園,步輦就在外候著,轎子也在出宮的東側門外備好。
寧輕鴻上了步輦,闔眸繼續歇息著,淡淡地道,“不過是些酸腐文人,若真有求到我跟前的,才讓我高看幾眼。”
那些四處找著門路,敢孤注一擲,甚至傾家蕩產,就為了見他一麵出人頭地,有這種魄力的人懂得迂回,肚子裡也當真有點墨水才這般自信,也最是好掌控。
今年科考過了,朝堂才能徹底清洗過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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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烏憬洗完手,發現回去時是燕荷領著他,就顯得寧輕鴻早就走了。
至於嗎?又沒摸到。
烏憬氣忿得很。
回了養心殿便惡狠狠地抱著那隻布老虎左揉右捏,像在對誰發泄著什麼,倒頭補了個覺,一醒來就到了晚膳的時辰。
用膳前也是燕荷來叫得他。
隻是燕荷神色
古怪,看著隻穿了裡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