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哥哥生氣了。
寧輕鴻麵上卻絲毫不見這絲情緒,語氣依舊溫和,“吃吧。”
烏憬眼一亮,看了寧輕鴻一眼,又一眼,試探地問,“烏烏吃?”
他真的真的吃了?
寧輕鴻笑吟吟地“嗯”了一聲。
烏憬雖然提心吊膽著,但嘴裡是一口都沒少吃,隻是不同往日一般放得開,見寧輕鴻靜靜用膳,似乎當真不氣了,才放下一口氣。
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一頓膳過去,寧輕鴻淨手淨麵,用了盞清茶淨口,烏憬熟悉地看著他起身,知曉這人是要往禦花園去了。
他也乖乖地站起來,想向前兩日一樣跟過去。
隻是剛起身,就被宮人攔
住。
這些宮人什麼都未說,隻是無聲無息地跪在烏憬腳邊,用肉身作銅牆鐵壁,攔著他。
讓烏憬隻能眼睜睜地看寧輕鴻越走越遠,隻留下一個清冷冷的紅袍官服背影。
要不要這麼記仇啊?!
他要折壽了。
烏憬根本不習慣彆人跪他,前麵跪一個,他就慌不擇路地轉身,無論朝哪個方向,都有攔路人跪在他跟前。
急得都要哭了。
“哥哥!”
烏憬憋不住氣,“嗚嗚”叫著開口了。
寧輕鴻步伐一頓,在殿門口停下,從善如流地回過身,長身玉立,不緊不慢地抬眸看過去。
烏憬像喚著救命稻草,泛紅的雙眼格外無措,明明無人碰他,卻被這一出逼得仿佛陷入了絕境。
瞧著又可憐又可愛。
寧輕鴻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問,“怎麼了?”
他開了口,宮人們才跪伏著後退,讓出了一條路。
一條隻能讓烏憬走到寧輕鴻跟前的路。
烏憬立即小跑著過去,當機立斷就像個小炮彈似的投進寧輕鴻懷裡,乳燕投林般,死死抱著人不鬆手,“烏烏也要走。”他語無倫次,“跟哥哥玩,要跟哥哥玩。”
寧輕鴻一動不動,隻問,“烏烏要跟哥哥一起去禦花園嗎?”
烏憬瑟縮著將臉埋進去,一直點頭,“去,烏烏去。”
換作平常,寧輕鴻已經安撫著拍著他的背了,但現在仍舊未有動作。
烏憬笨拙得很,不曉得怎麼讓這事過去,隻會埋臉道,“哥哥不生氣。”他反複地說“烏烏錯。”
“不摸狗狗了。”
“烏烏沒有摸狗狗的。”
寧輕鴻輕笑著,“哥哥沒有生氣。”
烏憬固執地說,“哥哥生氣。”
寧輕鴻才很無奈地撫著烏憬抵在他胸前的腦袋,指尖順著一頭烏發,“哥哥隻是在教烏烏要如何學會說話。”
烏憬重複寧輕鴻的後兩字,“說話?”
“哥哥有沒有教過,烏烏想要什麼,就要開口同我說。”寧輕鴻輕聲,“趁我睡著時亂跑,烏烏怎麼這般不聽話?”
烏憬小鵪鶉似的低著腦袋,呐呐地不出聲,好像有點明白這人在氣什麼了。
烏憬隻搖腦袋,“沒有亂跑,烏烏聽話。”
寧輕鴻似笑非笑,“是麼?”他說,“既然烏烏學不會,以後便再也不用去禦花園了。”他鬆了手,好像想就這般離去。
烏憬害怕地抱緊人,“烏烏跟哥哥玩,要跟哥哥玩。”當真要被欺負得掉眼淚了。
於是寧輕鴻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