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憬眸光又亮了下。
寧輕鴻,“但有條件。”
“烏烏的確每日都在好好練字,但……”不是練著練著就開始發呆打瞌睡,就是跑去喝茶吃點心。
不用寧輕鴻說,烏憬就心虛地彆過眼。
“烏烏若是拿了,便得好好練字,若是做不到,哥哥就用這燈籠杆子罰烏烏的手心。”寧輕鴻似笑非笑的,這話聽上去沒有半分威脅感,語氣又是同往常一樣極溫柔的。
烏憬怔了一下,卻不敢不信,他瑟縮著去牽寧輕鴻的手,艱難地把自己的目光從那個小兔子燈籠上挪開。
寧輕鴻問他,“烏烏不要了?”
烏憬不舍,但堅決搖頭。
他才不要被打手心,
他都多大了!
烏憬催他,“哥哥走。”
寧輕鴻便好整以暇地提著那玉兔燈籠,另一手牽著人,出了巷子。
等烏憬走到張燈結彩,行人熙攘的市坊時,才後知後覺瞧見路上行人個個都提著一個燈籠。
什麼樣式的都有,大都是荷花、蓮花形狀的,全都沒有寧輕鴻手上提著的那個好看。
烏憬又眼巴巴地把目光挪到那個兔子燈籠上,連街邊的小吃都顧不上了。
他去扯寧輕鴻的袖子。
寧輕鴻側眼看他,微歎,“好了
,哥哥給烏烏玩。”烏憬正想去接,又聽人道,“隻是哥哥向來說話都是算話的。”
烏憬手一僵,佯裝自己聽不懂地去拿燈籠,反正,反正寧輕鴻現在又沒直接說他在裝傻。
他在心裡悄悄說著。
寧輕鴻給了人,又帶著提著玉兔燈籠,恨不得一直舉著炫耀的烏憬慢條斯理地在人群中走著。
上回他們出來見的那座掛滿了紅綢的老槐樹,此時已掉了不少葉子,隻餘下枝乾。
皇城衛正在幫忙將一條條掛著的紅綢係到遠處的木架上,樹旁空出了一大片空地,當最後一條紅綢被放下來時,烏憬恰巧轉頭。
霎時間,在一片人聲喧囂中,一捧燒紅的鐵水被老人用木棒擊向空中。
圓月當空,火樹銀花。
官民同樂。
烏憬忍不住仰頭去看,險些“哇”了起來,他耳邊全是百姓的歡笑聲,每一人瞧上去都是麵上帶著國泰民安的笑的,街邊沿路上連乞討者都很少。
他下意識側過臉,去看身旁造成這一切的寧輕鴻,對方漫不經心地站在人群外靜靜觀看著,像遊離人外,又似對身處這熱鬨之中,極為有興致地瞧著。
寧輕鴻察覺到他的視線,又帶著笑看過來,似乎“嗯?”了一聲。
像在問他怎麼了?
烏憬抱著自己的兔子燈籠,搖搖頭,又踮起腳尖,湊到寧輕鴻耳邊說,“哥哥,去放花燈?”
周圍太吵了,他們得貼得這般近,再近,更近,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