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很淡,嗓音極輕。
拂塵這才放了下來,即使兩手酸痛,也維持著躬腰的姿勢,等著千歲爺詢問。
又等了片刻,才等來一句似乎才想起來的問話,“如何了?”
並非不上心,
而是有心無力。
成日昏昏沉沉,日夜顛倒,不知時間流逝,還能記著便已經是極好了。
拂塵拱手回,“前些時日去南疆域外苗寨中問蠱的暗衛,已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今日先到了鴿信,說是已重金請那邊的祭司過來了。”
又頓了頓,似乎正靜靜回憶著,才緩聲詢問,“還有幾日到?”
拂塵回,“約莫過兩日。”
上方傳來漫不經心地應聲。
拂塵聽著這話中情緒,琢磨不出半分在意,可千歲爺現下連朝事都懶得管了,內閣大臣接連三月都見不到主子半麵,恨不得日日來寧府門前哭喪,直至被千歲爺出手懲治一二,才敢消停片刻。
現下好歹是被大臣們求得瞧兩眼了,但也漠不關心著。
這三月能引起主子興致的,
也隻有那位的事會被過問、安排一二。
這也是千歲爺頭一次病得如此久,偶爾好一兩日,也未曾歇一歇,覺也不睡,就連日去尋解法,京中的道觀佛寺都去了個遍。
但好在這兩日也夠主子雷厲風行地去懲治朝中蠢蠢欲動之人,這快小半年了,也無人敢生異心。
拂塵大著膽子,瞧了瞧千歲爺的麵色,道,“爺,您今日過壽,可要去外邊轉轉?”
“過兩日便要春分了,京中白雪融了大半,您瞧這窗欞外的日頭也出了些,暖和起來了。”
“爺就算獨自一人,也能瞧瞧這春景。”
寧輕鴻叩著扶手
,靜靜反問,“是麼?他似回憶著些什麼,又問了句,“城郊外我名下的那些馬場如何了?
拂塵一時摸不準頭腦,隻回道,“這雪才融,草間路滑,怕是還不適合騎馬,應當要再過兩日。
寧輕鴻靜了片刻,才道,“將窗打開。
下人趕忙照做。
外頭的確日光正暖,光亮穿過窗欞,灑下一片明媚的星點,光線之外,卻依舊是黯淡的燭光。
那把太師椅近乎全然隱在暗處,隻有一小半被光線照亮,寧輕鴻垂眼瞧了一會兒自己露在光線之下的指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