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心中長舒一口氣:“若是你以後知道了你親生父母的下落,你可願意走。”
林秋勻用的是走。
香菱瞳中一震,手緊緊攥著那本詩集,邊角的紙葉被她磨得破碎,她衝我微微一笑,末了啟唇又未說話,轉身隨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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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蘆雪庵聯詩。
林秋勻掐著點起來,慢悠悠趕過去,裡頭人俱都在了,林秋勻坐賈寶玉邊上同他說話。
“前些日子聽見老爺說,二哥哥如今做官了,還未來得及恭喜。”林秋勻笑道,手中捂了個湯婆子暖和和的。
“哎。你素來也知道我不愛那一路的,這也無非是老爺所命罷了。”賈寶玉笑了,笑容有些無奈,但林秋勻瞧著,他如今通身的模樣到底是不必之前了。
“這些日子我不在大觀園裡,倒同你們玩的少些了。”賈寶玉笑道,“昨兒出去,可巧,還碰見林妹妹從前的老師,倒是巧,他也姓賈,從前是個讀書人,如今老爺推舉了他做了應天府的知府,也頗為照顧我。”
林秋勻聞言心中一動:“姓賈?是從前林姐姐的老師,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不認識。林妹妹進來早些,那時候從蘇州來正好帶著一同過來了,名化,字雨村的。”賈寶玉道,“為人風雅,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也偶爾能聊得來些。”
林秋勻聽了,心中苦笑。
在這碰見了。
想當初,從前讀的時候,每每到後麵讀到這個賈雨村,林秋勻總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進去拍拍這狗官的頭。
隻是,現在他人也算近在眼前。
林秋勻一時間心裡琢磨著事情,踹了湯婆子一時間不說話了。
眾人又見了麵又做了詩,今日熱鬨,並王熙鳳平兒一同來了。
林秋勻不會作詩,卻也被趕鴨子上了架,王熙鳳一邊拉著他,一邊催促:“哎呀,一個爺們的扭扭捏捏的,快來,連我都做出一句了,你也彆閒著。”
說罷,王熙鳳又笑著拍了拍李紈:“快念,讓你大嫂子給你寫下來。”
林秋勻被逼無奈,乾巴巴跟在王熙鳳那句“一夜北風緊”後麵念。
林秋勻想了半日,道:“憑風便覺寒?”
“哎喲喲,可算逮著他出了一句了。”史湘雲笑得過來搭著林秋勻的肩膀,“還是鳳姐姐有麵子,一拉,秋勻哥哥便做了,從前我們喊他,他是百般推辭,今日倒是束手就擒了。”
林秋勻苦笑,拉了一旁的李紈:“大嫂子可千萬彆記下來,這句不好,白白掃了詩興。”
“我瞧著這句很好。”林黛玉彎唇一笑,“雖然淺,但到底實情實景些,昨兒那風刮得,我在屋裡聽,便覺得冷呢,也是應了景。”
林秋勻看著林黛玉,內心感歎。
不愧是我們林妹妹!善解人意第一名!!
賈寶玉也跟著笑:“秋勻這句同鳳姐姐在一起連著,一時間便真有景了。”
眾人紛紛說著話,林秋勻知道自己作的不行,怎麼可能能同屋裡這些飽讀詩書的女孩子們做的好,本不願意開口,無奈之下開了口,她們到底也是寬慰的多。
林秋勻心中有些說不明的暖暖的,王熙鳳聽了也高興笑著拉著他的手:“哎呀。那是的,我們秋勻雖沒有他林姐姐那般詩才的,但到底也是用了心的。”
眾人又紛紛說了話,又商議從誰那開始作詩。
“林哥哥那句我瞧著也好,不如排在鳳姐姐後麵,咱們照例從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