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奶奶家的妹子?”林秋勻皺了眉,“尤二姐?那璉二哥哥那邊怎麼說?”
“哎,大爺你不知道。蓉哥本欲給璉二爺結親,就說先放外麵養著,本欲都答應下來了,誰知璉二爺突然就說算了。”歡伯道。
“那尤二姐呢?”林秋勻問他,瞧他吃的急,嘴邊有些碎渣子,給他遞了帕子。
“那尤二姐還另有個妹子,叫尤三姐。大爺,真是的。她們姐妹倆生的真是漂亮,就像年畫上麵王母娘娘身邊的宮女似的。”歡伯止不住的誇。
林秋勻覺得好笑:“怎麼,你見過?”
歡伯搖搖頭:“就看過一眼,那天那邊老爺出殯,拉我過去搭把手了,我無意間瞧了一眼,也沒敢看,低頭了。”
林秋勻笑道:“你做的對。不該看的咱們不能瞧,那邊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就罷了,咱們管好自己就成。”
歡伯咬了口桃花酥不住的點頭:“那是。咱們一同從蘇州過來的,本就是寄人籬下的,我可不能給大爺添了麻煩,我心裡有數。”
歡伯年紀比林秋勻稍微大幾歲,他長得不高,同林秋勻還要低一點個頭,從前林秋勻也問過歡伯,歡伯隻說小時候父母沒錢吃飯,咬了牙變賣了家裡的東西,把他送進來,好在遇到了實心人,將他帶到林府,從而一步步走到林秋勻身邊。
歡伯說的話倒是讓林秋勻記起來了,來這麼久都快忘了,自己畢竟在賈府也算是寄人籬下,往後終究是要有個去處的。
“大爺。咱們以後可怎麼走?”歡伯忽然問他。
林秋勻一愣:“走什麼?”
“出賈府啊,大爺姓林,不可能在賈府待一輩子。”歡伯道。
林秋勻有些沉默,搖搖頭。
“賈府裡還是老太太做主,說不準以後還要給大爺指一門親事呢。”歡伯玩笑道。
“可彆把這話往外說。”林秋勻挑了眉看他。
歡伯點點頭:“大爺放心。”
“那尤二姐和尤三姐最後怎麼樣了?”林秋勻問他。
“聽說這陣子忙完就要家去了,大爺你說巧不巧,尤三姐從前認識一個人,那人也是有出身的,就是沒落了,現在偶爾唱唱戲,那尤三姐同那人定了親事。大爺您猜猜那人是誰?”歡伯衝他眨著眼。
林秋勻不用細想便知這人是誰,但他瞧著歡伯一臉期待的樣子,還是換了到嘴邊的話:“……這我就不知道了,定是那個小少爺也說不準。”
“是柳二郎!”歡伯嘻嘻笑,“就是上回大爺出去聽戲,遇見的那個柳二郎。”
林秋勻笑道:“居然是他。那尤三姐又是怎麼同他認識的?”
“這我便不知道的。還是尤奶奶做的主,她底下妹子兩個,都還未出嫁,誰知尤三姐竟從前同柳二郎有過照麵,二人脾氣性情也合得來,便做了主。”歡伯道。
林秋勻和他說了好一通話,見頭頂烏雲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我先回去了。”林秋勻預備走,忽然想起什麼又忙轉身,“你這兩日出去幫我辦個事情,看看外麵可有沒有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你上回拿的那個木頭雕的小兔子和扇子都好,你看著買。”
歡伯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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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的事情忙完之後,賈迎春的婚事也耽擱了一些日子,賈母又命王熙鳳給她提了日程。
歡伯把買的東西放到二門,碧喬取了回來,放在林秋勻桌上,一撩開綢布,隻見裡頭一座鳥籠子,都是純木頭雕刻的,籠子外麵又另雕了花和藤曼,林秋勻仔細一瞧,是玫瑰。
倒是挺相配。
“把這個包好,過幾日三姑娘生日。”林秋勻放了話,碧喬又去找布包。
賈探春生日那日,穿了一身明紅色緞繡百鳥紋的大裙子,裙擺裡頭又穿了一層薄衫,她高興的轉圈,底下裙擺如喇叭花一般,整個人站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