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衣角,忐忑的繼續敲敲。
“誰啊特麼的,大晚上不睡覺敲什麼敲?”
裡麵傳來暴躁的男聲。
厭酒聽著裡麵人語氣中的試探,掩住眼底的微光,小聲道:“打、打擾一下,我是來應聘特殊能力者的。”
前段時間花朝城在各個生存基地招特殊能力者,招人的標準,要麼是能力特彆新奇,對基地有幫助,要麼實力特彆強。
裡麵的人頓了一下,警告道:“這個應聘活動已經結束了,而且我們不負責這塊,趕緊離開!”
“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你們隻要看一眼我的能力,肯定會招我的。”
厭酒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捧著自己的花盆,不經意間露出嶙峋的胳膊和可怖的淤青。
這種可以博取他人同情又沒有多疼的傷痕,厭酒手到擒來。
裡麵的人似乎煩透了,一個重物碰地一下砸在門上,嚇得心臟都是一跳。
厭酒瑟縮著後退。
她抹了一把眼睛,捧起花盆,瑩綠的光從身體內散出,一點點沒入花盆中,眨眼之間,枯萎的樹變得翠綠,遲暮褪去,顯出勃勃生機。
很快,小樹上麵結出了幾顆小小的紅色番茄。
厭酒將花盆小心翼翼放到門口,輕聲說了一句“打擾了”,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大災變以後的土壤,已經很難種出作物了,更彆說水果,就算種出來,味道也很差。
就像之前李烈陽給她的半塊土豆,沙沙的口感中帶著點澀苦,很難吃。
而靠她能力催生的東西,味道比大災變之前還要好。
來之前她已經嘗試過了。
她特地打聽了一下,所謂的木係異能者,隻能施展治療術,根本做不到催熟植物,也就是說,這個能力,現在全世界可能就她一個,這也是她相信自己絕對能將花朝城那幾個人打動的底牌。
等她快要走出這條街道的時候,後麵有腳步聲匆忙跑來。
“等等,小丫頭,等一下!”
她轉過身,淒慘瘦小的臉,讓那位花朝城小隊隊長怔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眼神微微一閃,突然溫和了語氣,“小丫頭,花朝城是不招人了,但是我們小隊招,你可以加入我們,跟我們一道進花朝城。”
厭酒臉色一白,“不,不了。”
像是察覺到她的異樣,那人再次放輕語氣,溫和的誘哄,“你不用怕,我們不是壞人。”
厭酒猶豫了半響,“加入之後,你們會不會像我之前的小隊,打我,不給我飯吃?”
那人眼神落到她胳膊的淤青上,露出一抹詭異的興奮,“不會。”
厭酒小聲道:“那我現在就能跟你們走嗎?他們要發現我逃跑了,肯定會抓我回去的。”
隊長眼神露出獵物上鉤的精光,點頭,“當然,你再也不會見到他們的,我保證。”
*
花朝城的小隊隻剩八個人,在房間裡三三兩兩的坐著,有人將手裡的爪鉤擦的鋥亮,有人默默的啃著壓縮餅乾,有人在閉目養神。
厭酒跟著隊長走進去,昏暗的光線裡,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她身上,猶如豺狼。
厭酒對這種充滿了惡意與算計的眼神,格外熟悉。
她骨子裡的叛逆和暴戾因子在瘋狂叫囂,但她麵上畏畏縮縮,亦步亦趨的點頭打了個招呼,“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