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馬老師!”兩人異口同聲。
走出教務樓,兩人仰頭伸臂,各自感歎逃出生天。
林雨菡嗔怪道:“這次都怪你,白白受了一場驚嚇。”
呂鵬飛眉眼彎彎,歪頭向女孩:“你不覺得走這一趟也蠻有意思的嘛?就象是打遊戲的一個關卡,我們順利通過,多有成就感。”
“嘁,”林雨菡顧自往前走,聲音裡帶著輕鬆的笑意,“也就是你,能把什麼都當作玩樂。”
“不然生活該多無聊啊。”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打從師哥離開,他就沒覺得日子有意思過。偶爾有肖琳陪著,也總是時間太短。
肖琳已經啟動他的曲線救國計劃,通過呂鵬飛,請秦天成幫忙,聯係上了央音附中負責招生的老師。
隨後,肖琳了解到,申請插班需要期中和期末兩次考試的成績。而此時,距離期中考試隻有四周時間了。
於是,那個當年不分寒暑,手指反複裂口卻沒放棄、一直苦練技藝的琴童,如今又再次啟動寒窗苦讀模式。
有次晚飯後,呂鵬飛跑到高一四班找肖琳玩,哪知他埋頭書山裡麵,完全聽不到外麵動靜。
呂鵬飛隻好走進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結果就看到一張困惑地好似不認識他的臉,倆人都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
好朋友這麼努力,他更應該支持,還哪好意思打擾。
從那以後,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剛剛開季的高中足球賽上,呃,還有,關注一個身影上。
前者是他的主動行為,可後者,完全是不由自主。
有時候他也安慰自己,那是為了師哥。自己怎麼會有私心呢?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間看到那個不能再熟悉的字跡,就在林雨菡手裡的信封上,而他自己,似乎有段時間沒收到師哥的來信了。
那一刻,他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當天晚上,在住處,他特意寫了封信,說說足球隊的現狀,順便問師哥最近過得好不好,當然,隻字沒提林雨菡。
而打從上次讓他轉交信件之後,秦天成給他的信裡,也再沒提到過林雨菡。
呂鵬飛不喜歡這種感覺,好象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他有時在信裡想提一提林雨菡,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往往寫下這三個字,停頓半晌,又整張撕掉揉成團,扔進垃圾筒。
這種糾結又奇怪的情形,讓呂鵬飛十分難受。
他一向追求簡單的自由,喜歡一切都清清爽爽,純純粹粹,不摻雜質。
就象師哥在身邊的時候,那種平淡樣子。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混亂,變得複雜,變得灰撲撲,變得讓他有種束縛感。
甚至於,連他最愛吃的紅燒排骨、油燜大蝦,如今也食之無味,嚇得奶奶直摸他額頭,問:“小飛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這時候他才笑著扒兩口飯,嘴裡含混著說:“奶奶我好著呢。”
也隻有跟林雨菡一起做板報,拿起粉筆在黑板上任意塗畫的時候,他才找回點自己從前的感覺。
從前,秦天成寫,他畫;秦天成筆力雄健,他的畫就跟著上天入地,飛舞八方。
如今,林雨菡寫,他畫;林雨菡筆下清秀,他的畫也開始朦朧寫意,情緒萌動。
對於自己表現出的這兩種風格,呂鵬飛並沒有好惡或者分裂的感覺,他覺得,這都是他,不同角度的他,不同心情的他。
“我喜歡你現在的黑板畫風格,很飄逸,有靈氣。”這是林雨菡的評價。
他於是畫得更加逸塵出世。
可板報每兩周才輪一次,所以多數時間,呂鵬飛雖然還是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