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決定采取逐個擊破的戰術,先後叫他們單獨出來聊。王鐸,放在最後一個。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那兩個同學根本不用他多說什麼,一個支支吾吾,一個嗯嗯呀呀,反正下午的上課鈴還沒響,他基本已經知道個大概情況了。
原來三個人經常滿校園串,有一次在教務樓後麵玩,就發現了班主任坐的辦公桌緊靠著窗,前幾天正好那窗戶破了塊玻璃沒及時補,被他們順走了幾份試卷。
三個人不敢找高二的學生,就去高三找到一個關係親近的朋友,幫著做了份答案。
晚飯後,他叫上王鐸,兩人去操場邊散步。
呂鵬飛開門見山:“曾老師已經知道你們偷考卷的事了。”
王鐸麵上一驚,但也隻一瞬即逝:“你在說什麼?什麼偷考卷?誰偷了?”
“哥們兒,就不用瞞我了。”呂鵬飛笑了笑,“那兩個已經都告訴我了。”
“你?他們……”王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隻站在那裡咬牙切齒。
呂鵬飛抬手按按他的肩膀:“不用緊張,班主任講了,這雖說不是件光彩事,卻也算不上能驚動學校領導的大事,畢竟隻是模考,要是期中期末的考試,那你們三個輕則記過,重則是要退學的。”
這倒不是危言聳聽,去年就有過類似的例子,作弊的兩個高二學生就被勒令退學了。
當時的全校師生大會上,那件事被作為典型重批過。
王鐸記憶猶新,因為其中一個學生叫王天鐸。名字隻比他多一個“天”字。
見王鐸似乎不自然地扭了下身體,呂鵬飛便順勢撤回扶著對方肩膀的手。
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之間早已沒了當初親熱的哥們關係。
自從那次爭奪隊長的比賽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便越來越冷,即便在一起玩,也通常中間隔著蘇曉或者於小平,後來索性王鐸借故不再出現。
呂鵬飛知道這個人的執念,但也清楚對方是什麼水平。
雖然他後來努力過,好幾次提出邀請,想私底下帶王鐸去單獨或組隊練球,但都被對方拒絕。
“那,那現在怎麼辦?”王鐸這話,聽上去象是咬著牙在問。
雖是咬著牙,力道卻似乎並不重,聽在呂鵬飛耳朵裡,感覺還是有些服軟的意思。他略略鬆了口氣:“也簡單,就照曾老師說的,再考一次,認個錯,保證不再犯,就算沒事了。”
說良心話,不管是做為曾經的朋友,還是班長的身份,他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班主任那邊,大約也是想要消除之前的傳言,所以才要這麼低調處理。
不管怎樣,能在短時間解決得這樣順利,他多少有些欣慰,總算努力沒有白費。
然而,他卻並沒注意到,在他轉身離開時,自己身後那雙隱著怨恨的眼睛。
轉眼,距離秦天成的生日隻剩下四天。
呂鵬飛拿出那幅早已用水彩繪好的小畫,展開來,被他題名為“憩”的畫麵鋪陳開來。
他用師哥留下的黑色鎮尺壓好,再次去瞧畫上的人和景,不禁眉眼微彎。
畫麵上,一棵青蘋果樹下,兩個少年正頭抵頭呈“人“字形斜躺在綠色草地上,他們上身一黑一白各穿一件T恤,下身是幾乎同款同色的牛仔褲和白色帆布鞋。
兩人各自枕著一隻手,四目微閉,神情很是愜意。
潔白繁簇的蘋果花,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