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乖徒兒(2 / 2)

鬼怕聻的原因很簡單,不僅鬼食鬼,聻也會食鬼。

前者化為聻,後者形神俱滅,再無轉世投胎的可能。

聻沒有自己的意識,被鬼蠶食鯨吞的記憶會化為一股充斥著仇恨的執念,盤旋在他們的腦海之中,變成沒有頭腦,沒有思想的怪物。

這隻聻被人做法困在腐屍之中,人鬼不分,見誰咬誰,心中隻有無儘的饑餓念頭,所以它的嘴裡滿是血汙碎肉。血腥之氣混合著屍臭簡直就是毒氣彈,不僅辣眼睛,還打腦子。穗歲抵著那隻聻閉氣,一時間竟掙脫不開。

司徒灼極快的衝上前來,一腳將其踹開,被抱著的小孩聞見那股埋汰的味道,頓時乾嘔起來。

穗歲也爬起來作嘔半天,掏出魂索將其捆綁住,那隻聻扭曲的掙紮著,卻被禁錮的死死的,魂索一寸寸收緊,將那具腐屍勒的骨頭嘎嘣直響,甚至斷裂,它也絲毫不覺,仍在不遺餘力地掙紮著。

穗歲看著嘔的鼻子眼淚一大把的小毛孩,又看了看黑著臉忍耐的司徒灼,過了幾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放下小毛孩,快步走到一旁的樹邊大嘔特嘔,一天沒吃飯的他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穗歲捂著口鼻,翻了個白眼,這人就不會把人先放下來嗎?

“死。。。死腦筋!”

一張口,又吸入幾口,穗歲連忙起身爬向一旁。

這下好了,兩個活人一個鬼,都趴在地上嘔個不停,樹林子裡全都是此起彼伏的作嘔聲,伴隨著那隻聻的低吼聲,摻雜在一起好不熱鬨。

半晌過後,終於起了一陣風,雖然不大,但總算是將空氣當中的那股腥惡臭氣驅散掉一部分了。幾人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穗歲也頓時覺得重新活過來了。

豈料剛起身,腳下的大地便開始劇烈地震顫,地麵抖動,幾人險些站不住,深山中傳來一陣虎嘯聲。穗歲頓覺奇怪,方才惡鬼上山之時,便聽見山林深處似有虎嘯傳來,如今還伴隨著地震。

好一會,大地才平靜下來,山林中鳥獸四散之聲和葉鳴聲夾雜在一起,那陣虎嘯聲再一次響起,仿佛又近了些。

司徒灼上前去拉仔細聽著動靜的穗歲:“山體震顫,鳥獸受到驚嚇,定會四處逃竄,恐怕會有野獸,我們得儘快下山。”

穗歲沒說話,仍然豎起耳朵聽著,她總覺得不太對勁。那陣虎嘯聲卻再也沒有傳來,以防再生變故,穗歲一行人邊收拾著準備下山。

穗歲將那隻聻收進魂袋中,準備等回到地府,問問忘川的人,看能不能幫助它重新凝魂成鬼,再去投胎。

小毛頭又在河邊“咕嚕咕嚕”半天,胡亂用衣服擦了擦臉,隨後蹦蹦跳跳地跑到穗歲身邊,套近乎似的諂媚的笑道:“你一定不是普通的鬼!你會收魂,你是黑白無常嗎?或是牛頭馬麵?不對不對,傳說他們都凶神惡煞,麵目醜陋,應該不是,難不成你是閻王?也不對,閻王爺該是男的,胡子一大把,長得特彆凶的那種!”

“哎呀,反正就是你好厲害!我能拜你為師嗎?”

穗歲低頭看著他,這孩子挺奇怪,長得有鼻子有眼的,怎麼看都是個凡人,可偏偏身上沒有一點兒人的氣息,也看不出壽命幾何,還是個和司徒灼一樣的陰陽眼。

穗歲看向司徒灼,又看看那笑嘻嘻的毛頭小孩,這麼來回幾次,將二人看得皺著眉頭問她怎麼了,穗歲這才眯著眼問司徒灼:“他真的不是你流落在外的親生鵝子嗎?”

難道是如今這妖鬼橫行的世道改變了煩人投胎的命數?要不然怎麼她遇到的凡人都是陰陽眼呢?

司徒灼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神清淡無波,甚至蒙上了一層冷意,男人睨了她一眼,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