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在範斌動身之前,範閒找到了他。
範閒眼中滿是擔憂。
在這之前,範閒並不清楚神廟的份量。他剛剛進京的時候,還在神廟闖過禍。
但是現在,已經留在京都不短時間的範閒,深深明白神廟究竟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其他人找麻煩也就罷了。
但現在是神廟找麻煩,他們能不能夠挺得過去?
還真不好說。
“你放心,沒事。”
在王不二的引領下,範斌坐上了轎子。
他已經察覺到,慶帝這麼做的目的?
他也在思考,自己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應對這場變局。
“既然陛下您想要搞事情,那我就助您一臂之力。”
在轎子移動的過程中,範斌顯然已經想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
這一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等到範斌進入朝堂,原本不停喧嘩的朝堂,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自以為自己做的謹慎。
卻不知道,以範斌的能耐,他在剛剛進宮門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聽清大臣們的話。
神廟的祭祀,來興師問罪。
這些大臣們,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雖然他們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但範斌斬殺神廟使者的事情,應該是已經坐實的。
而現在神廟使者,出現在了這大殿之上。
這又說明什麼?
大家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朝中的這些文武大臣,他們很快就琢磨明白。
在幕後策劃這一切的,搞不好就是慶帝本人。
這件事情就算不是慶帝一手策劃的,也一定跟他脫不了關係,慶帝起碼在推波助瀾。
雖說大宗師範家,如今也已經成為了他們不能得罪的存在。
但是現在,範斌不是不在嗎?
他們給範家上上意見,對範斌口誅筆伐……
不管是不是能對範家構成影響?
最起碼,他們能夠討陛下的歡心。
至於說等到範斌進來以後,他們還要不要繼續這麼說?
那就要看情況了。
範斌進入大殿,誰也沒有理會。
隻是衝慶帝拱了拱手,他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本能夠在朝堂上坐著的,總共隻有四個人。除了慶帝以外,隻剩下三個。
但是現在,範斌作為新晉的大宗師,他也是有資格落坐的。
慶帝就給他安排了一張椅子。
範斌也不客氣,他根本沒有理會其他的大臣,就那麼坐了下來。
“範愛卿,這位是神廟祭祀。”
慶帝並沒有提對方的名字,對於神廟的祭祀來說,他們也不需要名字。
範斌抬頭,這才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祭司身上。
對方一身祭祀長袍,非常符合人們心目中祭祀的形象。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冷淡。
但範斌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對方身上的人氣!
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活人,並不是機器人。
“不知這位祭祀大人,可是對範某有什麼成見?”
範斌直接開口,把問題給擺到了名麵上。
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大臣,一個個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他們曾經想過,事情是不是範斌做的?
關於神廟使者的傳說,普通老百姓知道的隻是傳說而已。
但他們這裡麵的不少文臣,都曾經翻閱過慶國留存的古老典籍。
相較於那些普通人而言,他們更加清楚,神廟使者這四個字的含量?
如果說大宗師,在人們心目中是陸地神仙。
那神廟使者,就是天上的神仙。
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神廟使者比大宗師還要強悍。
也就真正的大宗師,才真正明白,他們的實力跟神廟使者比起來,其實差不了太多。
隻是這些,普通大臣是不知道的。
但是現在,看範斌直接質問對方的態度。
慶國的這些大臣突然覺得,或許剛剛那位祭祀沒有說謊。
範斌,真的斬殺了一位神廟使者。
想到這裡的眾人,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直跳。
要知道,在這之前,天脈者和神廟使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
以至於人們對於神廟,都有所懷疑。
古代的傳說,會不會隻是傳說而已?
但是現在,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那位神廟祭司,不卑不亢的盯著範斌,冷靜回答。
“我對範宗師,沒有任何的惡意。隻是代表神廟,想要問宗師幾個問題。”
我去……
範斌明顯愣了一下。
因為跟神廟使者打交道的關係,範斌理所當然的認為,神廟祭祀可能也是一樣的思維。
但他眼前這個祭祀,跟他印象中的祭司
顯然不一樣。
他邏輯很強,而且每一步都在挖陷阱。
對方並沒有依仗神廟,直接對範斌逼宮。
而是選擇用提問的方式,讓範斌自己來承認問題……
範斌勾起了嘴角。
既然對方想要把事情搞大,那他更要成全。
“祭司大人,請說。”
“神廟想問範宗師,為何要幫助神廟的叛徒?”
神廟叛徒?
範斌還沒怎麼樣,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大臣,一個個就把耳朵豎起來了。
他們身份的確不一般,但也要看跟誰比。
跟慶帝,跟範斌,跟這位看起來清心寡欲的神廟祭祀比起來。
他們這些在大慶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也不過就是一群無足輕重的小蝦米。
他們現在聽到的八卦,是他們身為普通人,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觸及的。
原來神廟還有叛徒?
高坐在龍椅上的慶帝,正在專心盯著自己的手指甲看。
就好像台下發生的一切,跟他這位慶國的皇帝扯不上任何關係。
“你說神廟的叛徒?這叛徒是你定義的,跟我知道的可不一樣。”
範斌沒有按照對方的引導來回答。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承認五竹是叛徒,那麼他也就沒有理由,在這裡跟神廟使者爭辯了。
“我接觸的那位神廟使者,說他才是神廟最正統的代表。如今的神廟,已經被邪神入侵,成了邪神的走狗。”
範斌這話說出來。
之前還在叫囂,一定要好好懲治範家人的那些文武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