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公膽顫心驚。
他是真的害怕,在範斌的嘴裡蹦出不去兩個字。
如果範斌真的不管不顧,就是強行抗旨。
侯公公覺得,沒人能奈何得了他。
畢竟範斌大宗師的實力擺在這裡。
在慶帝都不選擇翻臉的情況下,誰又能奈何得了他?
但範斌可以不去,他侯公公卻不得不去複命。
一旦陛下知道這個結果,會不會把怒火發泄在他侯公公身上?
侯公公心裡可沒底。
大熱的天,他脖子卻依舊涼颼颼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走吧!”
範斌沒有為難侯公公。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這一次見駕,範斌非去不可。
他本心裡也有點好奇。
他也搞不明白,慶帝在這個時候找他,究竟想要乾什麼?
兩人一路從範府趕到了皇宮。
皇宮守衛見到範斌,一個個激動的不得了。
雖然這個時候的範斌,已經不再擔任禁軍的副統領。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跟這些守門的禁軍,早就沒有了上下級的關係。
但是禁軍看到他,眼中還是帶著崇拜。
說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對於實力強勁的禁軍而言,他們最佩服的就是強者,和戰功卓絕的將軍。
很不湊巧,範斌這兩個都占了。
他不光是天下少有的大宗師,同時也是戰功卓著的戰神。
放眼整個大慶,誰不知道他這個大慶戰神,在前線的豐功偉績。
大慶的國力是強,軍隊也強悍。
大慶在麵對其他小國的時候,可以說是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但他們在麵對北齊的時候可不一樣。
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兩個國度。
北齊一直是大慶最大的對手,最強的敵人。雖然在戰力方麵,北齊的軍隊在麵對大秦的時候稍處弱勢。
但北齊一直也是不服氣的。
雙方在戰場上撕殺,大多也都打的有來有回,沒有真正分出勝負。
隻能說大慶更強勢一些。
可是自從範斌上了那一次前線,他帶著大慶的軍隊,一路橫衝直撞。
打下了半個州。
如果當時不是大宗師出麵,搞不好他們就一路殺到北齊國都了。
甚至就算是大宗師出麵都沒用。
他們那位大慶戰神,不光統兵手段一流,本身的武力也是絕頂。
麵對成名多年的北齊國師苦荷,範斌愣是跟人家打的有來有回。
這樣一個實力夠強悍,還十分具有統兵才能,幫助大慶建立了豐功偉績的人。
任何一個大慶的軍人,都會豎起大拇指。
他們作為大慶的禁軍,也是範斌最早的屬下,每每提起這位大慶戰神的時候,也覺得自己臉上有光。
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看範斌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偶像!
看到以前手下的熱情,範斌也很客氣地衝對方擺擺手。
“兄弟們,辛苦了!”
“統領辛苦!”
這原本是範斌的一個惡趣味。
沒想到他都已經離開禁軍了,現在依舊管用。
告彆了門口的禁軍,範斌跟著侯公公,一路來到了慶帝的寢殿。
這寢殿,範斌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他對這裡的布局十分熟悉。
但是這一次,範斌過來的時候,他十分驚訝的發現,布局好像發生的變化。
變化並不是很大,但卻真實存在。
察覺到這一點的範斌,連忙環顧周圍。
他很快就察覺到,哪裡不同了?
原本慶帝寢殿周圍,都非常的素淨,什麼東西都沒有。
但是這一次,在宮殿裡麵卻出現了壁畫。
雖然占幅並不大,但無比清晰。
進入房間之後,很容易就能看得到。
這原本沒什麼奇怪的,某人突然在自己房間裡多點裝飾,很可能就是一時興起。
但範斌十分敏銳的察覺到,這幅畫的不同之處。
它畫的,好像是神廟!
但不是一般人認知中的神廟,而是範斌對於神廟的認知。
那是一個巨大的博物館,周圍布滿了鐵軌……
雖然跟範斌知道的博物館,並不完全一樣。就連鐵軌,都有不小的差彆。
但範斌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這種畫,不可能是這個時代的人見到神廟以後畫出來的。
神廟十分神奇,他會呈現在普通人眼中,普通人想象的樣子。
所以對於絕大多數見過神廟的人來說,他們眼中的神廟,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廟宇。
北齊的皇宮,就是按照人們心目中的神廟給造出來的。
這個時代的人,見到神廟的第一眼,大概都會是這樣的印象。
唯有範閒在見到神廟的時候,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他看到的就是巨大博物館和長長的鐵軌……
畫麵雖然模糊,雖然跟範斌印象中不太一樣。
但博物館跟鐵軌,還是能認得出來。
就在範斌看的入迷時,他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
大宗師有意隱藏,他們甚至可以跟周圍的環境完全融入一體。
範斌身後的人,就刻意隱藏了自己。
但範斌還是察覺到了。
隻不過他假裝自己沒有察覺到,繼續盯著那張畫。
“怎麼樣,很神奇是不是?”
聽到身後人提問,範斌才驚訝轉頭。
“陛下!”
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五步的慶帝,範斌眼中假裝閃過驚訝。
對於範斌這種表現,慶帝顯然很高興。
“看樣子你是完全被這幅畫吸引了,以至於朕接近,你都沒有聽到?”
“微臣惶恐!不知陛下,這畫的是何物?”
範斌繼續演戲。
“這就是神廟真正的樣子!當年葉輕眉畫的,朕一直留到現在。”
當年的葉輕眉,留下了很多東西。
如今那些東西,有一部分在老太後的手裡,剩下絕大部分都在慶帝的手裡。
這幅畫,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