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大東山上,範斌曾經當著上萬人的麵,想過要直接斬殺慶帝。
但他最終,不是沒有那麼做嗎?
真正知道他斬殺慶帝的,且如今活在世上的,除了他自己以外,滿打滿算隻剩兩個半人。
那兩個人,是範斌和四顧劍。
剩下的半個,是擁有人類感情,但本身還不是人類的五竹。
其他的那些人,要麼壓根不知情,要麼已經被人道毀滅。
在這種情況下,範斌覺得自己和範家,沒有必要去承擔這個罪責。
“我以為範大人是男子漢大丈夫,必然敢做敢當……”
長公主有意吹捧。
“您看錯了。”
範斌也是混跡官場好幾年的老油條,他當然不可能那麼容易上長公主的當。
長公主看著矢口否認的範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
“殿下還有什麼事嗎?要是沒有的話,就請離開吧。如若殿下跟太子真能贏了,那一切不必多說。如果是範某人贏了,我會按照之前說的,把公主送到庵堂裡。”
庵堂裡的生活,顯然不是長公主能夠接受的。
真到了那一步,她除了一死,也就沒有彆的路了。
“本宮的這條命,本宮還真不怎麼在乎。但本宮畢竟是範閒的嶽母,是你弟媳的母親,有些投鼠忌器吧?”
長公主自己心裡明白,她麵對範斌唯一的籌碼,就是她的這個身份。
範斌作為整個京都裡麵,舉足輕重的存在。
長公主自然不可能,不去調查了解範斌。
以長公主對範斌的了解,讓範斌最感興趣的,就是他對武道的執著追求。
除此之外,範斌唯一外露的情緒,就是他對家人的在乎了。
範斌是一個把親人朋友,看得相對比較重的人。
雖然沒有到範閒那樣的地步,但也跟一般人差不多。
而被範斌重視的親人裡,範閒的地位無疑是可以排到前三的。
他們兩個自小在儋州一塊長大,在那裡抱團取暖。這份感情,應該是超過弟弟範思轍和妹妹範若若的。
如果長公主沒有這個身份,估計範斌早就一劍宰了她,不可能把她留到現在。
千萬彆以為範斌不敢,人家連慶帝都敢殺,會在乎她一個小小的長公主?
那就開玩笑了……
如今,長公主也把她這唯一的籌碼拿了出來。
“弟媳終歸隻是弟媳,又不是我親弟弟。實在不行,就讓我那弟弟再換一個。公主殿下真的要,拿郡主當籌碼?”
虎毒尚且不食子。
長公主的狠辣,還真是給了範斌一個不大不小的震撼。
“本宮可沒有那麼說,本宮隻是想要跟範大人做個交易。”
“殿下這是不信任咱們太子啊,說吧,你想要什麼?”
範斌並沒有拒絕。
“如果本宮輸了,本宮自己會選一個體麵的死法,絕不會給範大人和範大人的家人留任何麻煩。要是本宮贏了,請範大人給本宮和承乾一條活路……”
長公主李雲睿,臉上帶著一絲柔弱。
這是這位長公主,之前從來沒有露出的表情。
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動了凡心嗎?好,公主殿下想要賭什麼?”
範斌絲毫不擔心這位長公主反悔,因為他擁有足以掀翻棋盤的能力。
也就是說,隻有在他願意的情況下,這個賭約才有進行下去的價值。
“咱們就比做買賣,如今內庫一分為二,以三個月為限……”
長公主伸出三根手指,朱唇輕啟:“三個月之後,誰的盈利更多,誰就獲勝。隻要範大人贏了,本宮可以自裁,也可以滿足大人任何要求。大人覺得如何?”
一向高高在上的慶國長公主,這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朵任人采摘的芍藥。
“殿下的性命,還是您自己留著吧。範某人沒興趣……”
如果範斌真的想,哪怕有神廟使者護著,長公主也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太子李承乾,也一樣。
神廟真正在乎的,隻有皇宮裡的寶貝。
這也就是說,隻要範斌沒有動皇宮裡的東西,神廟就不會跟他魚死網破。
在這個前提下,長公主和太子李承乾遭遇任何意外,神廟都有可能會插手,但絕不會死磕。
“那大人的意思是?”
長公主抬起頭,不解的看著範斌。
範斌是個男人,有著男人最原始的衝動。哪怕明知道與理不合,他看到長公主的時候,還是會有瞬間的錯愕。
這一點,李雲睿留意到了。
但長公主同時也清楚,範斌能夠掌控自己的欲望。
他絕不會因為心中的一絲邪念,就做出對長公主李雲睿不好的事來。
在這種情況下,長公主實在是想不到,範斌會對她提出什麼要求?
或者說,她手裡究竟還有什麼東西,是範斌想要的?
“我府上自從建起來,一直空蕩蕩的。現如今正好缺一位……”
聽到範斌的話,李雲睿的心跳,快了不少。
她原以為,以範斌的心性修為,絕不會因為心中的邪念,對她動手。
沒想到……
或許是因為實力已經突破到無敵大宗師,眼前這個男人也跟至高無上的帝王一樣,為所欲為了。
所以,範斌連最後的那一絲顧慮,都沒有了。
長公主心情複雜之餘,還帶著那麼一點小小的期待。她迷戀慶帝,甚至能對跟慶帝很像的太子李承乾下手。
但這並不意味著,長公主就不對其他人動心了。
尤其對方還是,全天下唯一的無敵大宗師。
讓神廟那樣的存在,都不得不忌憚三分的男人。
能夠跟這樣的男人,春風一度。
就長公主而言,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在長公主心裡,升起種種念頭的時候。
範斌的聲音,恰好傳了過來。
“我府上還缺一個洗腳的婢女。長公主殿下心靈手巧,一定能夠做的得心應手。”
洗腳的婢女,不是正牌夫人!
李雲睿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她完美無瑕的臉上,滿是羞惱的紅暈。
“你……”
“你可知道,本宮是婉兒的生母!”
長公主的身份在範斌這裡,屁都不是。長公主自己也清楚,她唯一能夠拿捏範斌,也就是自己另外這一層身份。
“長公主殿下,應該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知道吧?範某會幫您保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