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還是建議你換個思路。”
陳律師說著,語氣昂揚了起來,已經是開始暢想未來的樣子。
“先開個事務所吧,你幫過餘賓很大的忙,他這個人又是知恩圖報的,完全可以讓他出麵走程序當法人。”
過去的三年時間裡,驥二郎為了尋找父母,在申城跑老跑去的。
自然而然,就會遇到一些涉及到鬼的事情。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順手就幫了幾個人,餘賓就是其中之一。
“不用擔心等攤子大了之後,餘賓會反水,畢竟這種事務所主要依靠的就是你的能力。沒有你,他做的再大,什麼也不是。”
“當然,錢這方麵還是需要注意的,可以讓馬蘭玉盯著。她當了半輩子的財務,變成鬼了還去上班,還不如去你的事務所幫忙。至少,你可以給她的後人發工資。”
馬蘭玉是主動找到驥二郎的上百個鬼之一,生前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財務主管。
上班的時候出車禍死的倉促,來不及把存放私房錢的位置說出來,眼瞅著後人要賣房子搬家了,所以慕名而來讓驥二郎幫忙傳個消息。
“初期的業務方麵也不用擔心,雖然你可能兩年都不能離開這裡,但我和左繼龍可以到處跑。”
左繼龍也是一個鬼,和陳律師、馬蘭玉差不多。他們三個是這些年的時間裡,驥二郎遇到的鬼之中,人性和智力相對保留較多的。
也是最需要驥二郎幫助的。
像是那個被分成十七份的鬼,在讓驥二郎對警方說出真凶之後就離開了。
“我們可以先接一些適合我們能力發揮的業務,積累客戶資源和客戶信任。等你可以出去之後,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眼見驥二郎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陳律師換了個角度。
“掙錢是有意義的,就像是這一次的事情。如果你早點聽我的,那餘賓或者其他什麼人,就能拿錢砸的對麵放手,你一天都不用戴電子腳環。”
驥二郎終於停止深蹲,轉過頭看向陳律師。
“我為什麼要賠他們錢?”
“我知道你很不爽,但不賠錢,他們就不出諒解書啊。”
“我不需要諒解書。”
“那你就要接受強製治療。”
“我確實需要接受治療啊,而且這裡的環境真不錯,還不用給錢。”
“但你不能離開,而且你這樣做事,早晚得去監獄。沒錢賠,精神病的身份也保不住你。”
“沒關係,可以立功減刑。”
“再怎麼立功,也不可能無罪釋放啊。”
“我是精神病。”驥二郎認真的問道:“兩個加起來,夠不夠?”
“……”
陳律師無言以對,看向驥二郎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驥二郎語重心長的道:“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全都要是吧?”陳律師語氣不滿的道:“那你當初就不該隱瞞凶手是誰,還一瞞就是三年。本來他們就不相信你,你還這樣搞,怎麼敢用你。”
“我答應他了,做人呢,要說話算話。放棄底線這種事情,等我變成鬼了再說。”
“你真以為你有陰陽眼,變成鬼了之後,還可以像做人的時候一樣觸碰實體,和人說話?”
這確實是個問題,但驥二郎卻不以為意。
“你生前有陰陽眼嗎?”
“沒有。”
“你見過彆人有陰陽眼嗎?”
“沒有。”
“那你知道個屁。”
“……”陳律師還要再勸,敲門聲響起。
年輕的小護士銀鈴似的清脆聲音傳來:“驥老師,有個叫李胥麗的女警來找你,你要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