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辭躲在帷帳後,看不清門口的情形,卻明顯的感覺到衛劭話音落下,場麵都寂靜了幾分。
房門大開,從衛劭的背影繞過去,她隱約看見了賀知文的身形,下意識的往內縮了下,生怕被他看到一丁半點。
很快,賀知文的聲音響起,略帶幾分惶恐:
“不!下官……下官隻是未聽到督公聲音,以為督公遇到了危險,一時情急……”
“本督宴上喝多了酒,略有些頭疼,才回房小憩。嘖,卻被人擾了清夢。”
衛劭慢條斯理的輕笑一聲,賀知文卻從其中聽出了濃重的不悅,當即冷汗淋漓,忙躬身道:“下官知罪,請督公息怒。”
他意識到謀求的事情已經失敗,不敢再在此處逗留,可衛劭不曾發話,他弓著身子便一動也不敢動。
陸晚辭眼中的賀知文,向來清高雅正,溫和守禮,何曾有過如此低聲下氣的時候?聽說衛劭獨攬朝綱,擅專朝政,跺跺腳帝都都要抖上三抖,果真傳言不虛。
她背上不由滲出冷汗。
衛劭其人,殘忍狠毒,心狠手辣,自己撞破了他的隱秘,為保萬全,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一念至此,陸晚辭哪裡還有心情關注門口的情狀,她想要穿好衣裙逃離此地,可心裡越急,手上越亂,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身後的架子上。
架子上的花瓶顫顫巍巍,終於一個不穩跌到了地上。
“砰——”
瓷片四濺,門外的人聽到動靜,猝然抬頭,眸光閃爍著往室內探究,“督公房裡有人?”
陸晚辭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