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衛劭低聲笑道:“若真論起來,她如今已經賣入我府中,生死皆由本督一人做主。不論我對她做些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又何來失禮之說?”
帝都皆道衛劭倚仗帝寵行事乖僻,肆意妄為,從不將什麼規矩禮法放在眼中,但賀知文卻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恬不知恥到這個地步!
他強忍著心頭怒意,拱手道:
“督公,陸姑娘乃下官故交,近些日子尋不見蹤跡,下官掛念異常。卻不料是在督公府中。陸姑娘因家中窘迫,方才自賣自身,但下官卻不想看到她輕賤自身,願付銀錢,贖陸姑娘自由之身。”
陸晚辭沒料到他竟這樣說,一時心緒有些複雜,麵色不由帶出戚戚之色。
衛劭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眉眼便浸了蔑然的森然冷意。
“賀大人一片赤誠,本督甚為感念,亦想成人之美。區區銀錢,何足掛齒。”
他屈起指弓,在少女飽滿的麵頰上虛虛劃過,在看到她下意識的閃躲時,笑意更冷。
“隻要陸姑娘願意,現在便可以與賀大人離開督公府。”
陸晚辭頭皮發麻。
什麼願意,什麼離開?她今日但凡敢點一個頭,怕是就要被人抬著出這督公府了!
她盯著賀知文灼灼目光,佯裝羞怯的垂下了頭。
賀大人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一心傾慕督公,哪怕是在這裡為奴為婢,亦是心甘情願。
賀知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衛劭滿意的笑了,他將少女往懷中摟的更緊,粗糲的手掌隔著夏日略輕薄的衣衫在她腰間揉弄著。
“賀大人,你看到了?本督並未強行留人,而是你這位陸姑娘自己不願意離開。”
一簇怒火從心頭升起,不僅是對衛劭,更多的是對陸晚辭,他想質問她為何要自甘下賤,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
但衛劭當前,他卻隻能死死的壓製著,嗓音幾乎是從唇縫裡擠出來的:
“既然陸姑娘心甘情願,反倒是下官多管閒事了。督公,下官家中還有事,先告辭了。”
他步伐極快,背影都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陸晚辭始終垂著頭,不敢多看一眼,事實上,對於賀知文的離開,她內心是鬆了一口氣的。
但那口氣才剛剛鬆出來,放在她腰間的手已經撤了回去,頭頂響起衛劭冰涼的嗓音。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