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塊木頭嗎?
林青喻嘲笑自己。
這一晚的事終是驚動了江家人。
江望卻沒再管,今天是陸梨的生日,他得陪她過完這最後一小時。
等到了家,時間已近淩晨。
江望沒急著去拿禮物,他將陸梨送到房門口,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發,道:“去洗個澡,我去煮牛奶,喝完睡得好。”
“哥哥。”陸梨扯住江望的衣擺,小聲問,“是江深和江淺嗎?”
江望“嗯”了一聲,他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麵上,語氣輕緩、卻又像是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再有事,隻會衝他來。
短時間內,他能對付江深和江淺,卻對付不了江西音。
他根基太淺。
不過,那一日不會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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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梨?洗完了嗎?”
陸梨換好睡衣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敲門聲正好響起。她拿了毛巾,裹了濕噠噠的發去開門,自從家裡住了彆人,她便總是鎖著門。
門打開,暖黃的光和陸梨同時鑽進江望的眼裡。
江望的視線在她半濕的發上停頓片刻,道:“你喝牛奶,我給你吹。”
小時候江望便常給陸梨吹頭發,陸梨今晚想和江望呆在一起,便沒有拒絕。
暖洋洋的風呼呼地在耳邊響,陸梨捧著牛奶小口喝著,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她還想鑽到江望懷裡蹭一蹭,可是不行,陸梨不高興地抿了唇。
手中的發絲柔軟,江望的心也軟下來。
等吹乾了發,江望盯著陸梨的背影看了片刻,忽而俯身,從背後抱住她。
懷裡的人似是僵了一下,但沒拒絕他。
江望試探著伸手,將那一截細腰攏在臂彎間。他闔眼,輕吸口氣,低聲道:“今天梨梨做得很好,是不是嚇到了?”
後背貼著江望寬闊、溫熱的胸膛。
陸梨幾乎不敢動,蜷縮起手指,小聲應:“嗯。”
江望低頭,極輕的吻落在她的發間,一觸即離,輕柔的語氣讓陸梨半個身子都軟下來:“不怕。還沒和梨梨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梨梨。陪你一起拆禮物好不好?”
陸梨輕咬了咬唇,她覺得江望像是什麼蠱惑人心的精怪。
她除了應好,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拆的禮物,隻剩江望的。
江望克製著自己,鬆開陸梨,道:“我去拿禮物,去漱個口,拆完就睡。”
陸梨捂著紅透的臉,一溜煙跑向了浴室。
江望盯著陸梨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忽而好了不少。
陸梨用冷水洗了臉,等臉上的溫度降下去才出去。出門時,江望已經捧著木盒等在房裡,聽到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
“哥哥買了什麼?”
陸梨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視線卻不敢往他麵上看。
江望瞧了她一會兒,伸手遞給她:“小木雕,讓哥說你喜歡那個小兔子。給你雕了十六隻,和娃娃放在一起。”
這些年,陸梨的床上已裝不下那麼多的毛絨娃娃。
江望便買了櫃子,給她放那些娃娃。
陸梨眨眨眼,接過那小木盒,一低頭,對上那十六隻姿態不同、惟妙惟肖的小兔子。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
有的兔子拿著糖葫蘆,有的兔子在彈鋼琴,還有的兔子抱著胡蘿卜……
每一隻她都喜歡。
這是陸梨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江望摸摸她的發:“明天在看,上床睡覺,等你睡了我再走。”
此時已是淩晨,這個時間點陸梨早已困了。她戀戀不舍地看了兔子幾眼,還是乖乖地爬上了床,等著江望關燈。
燈暗下去後,沒人再說話。
江望坐到床邊,抬手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睡吧,我在這裡。”
躲在被子裡的陸梨忍了忍,沒忍住,悄悄伸手握住了江望的手,道:“晚安,江望。”
江望應:“晚安。”
因著身體和精神的大量消耗,陸梨很快就睡著了。
江望卻一直坐在床邊,長久地、沉默地注視著陸梨,眸光一點一點暗下去。
今晚,他確定了一件事。
不論是上次鋼琴比賽,陸梨半途趕回來去醫院找江堯,還是今晚,她慌亂地跑到教學樓下找他。這些都足以證明,陸梨還有事沒告訴他。
他的天使,還藏著秘密。
江望思索著,從頭把這些年的事捋了一遍。
從岑歲、江堯再到林青喻,最終停在陸梨加入樂隊的事上。照陸梨的性子,她不會在已知自己會離開的情況下,再加入樂隊。
除非...她迫不得已。
除非,她就是為了回家。
黑暗中,江望低歎了口氣。
他太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望崽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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