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陸梨一轉身就撞到某樣硬邦邦的東西上, 納悶地摸了摸,硬的、熱的。她後知後覺地睜開眼,朝邊上看去, 這一眼讓她呼吸一滯。
江望沒穿衣服, 躺在她床上!
她剛剛還在江望的身上亂摸。
陸梨咽了咽口水,往邊上挪了一點兒。
還好江望沒醒, 他閉著眼,呼吸均勻, 一隻手還搭在她的腰間。
陸梨僵了半天, 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江望怎麼會躺到她床上來。她的記憶暫停在和江北心喝酒的畫麵上。
於是, 她悄悄地掀開被子, 往裡看了一眼。
她穿著衣服, 江望穿著褲子。
看起來一切正常。
半晌,陸梨小心翼翼地拿下江望放在腰間的手,企圖溜走。可才一轉身,就被人重新撈了回去, 她的後背貼上男人溫熱的胸膛。
“醒了?”
許是因為剛睡醒, 他的聲音低啞,還有一絲懶意。
陸梨悶聲應:“嗯。哥哥, 你...怎麼到我床上來了?”
江望閉著眼, 貼著她柔軟的頸, 懶聲道:“自己想。”
陸梨:“......”
陸梨不敢動彈,埋頭想著昨天的事:“昨天, 我們和北心爸爸一起吃飯,然後我們喝酒了,還聊了很多事。再然後...我就喝醉了。”
模糊的畫麵慢吞吞地浮現在陸梨腦海裡。
她試探著問:“哥哥, 你背我回來的嗎?”
江望“嗯”了一聲,繼續問:“再之後的事,記得多少?”
陸梨皺著眉頭,鬱悶道:“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說完,陸梨就等著江望的反應,結果他一句話都沒有,就這麼抱著她,也不許她動。這個反應讓陸梨莫名心虛起來。
“那個...我、我欺負你啦?”
陸梨合理推測道。
她聽說過很多人酒品不好,喝多了會耍酒瘋。
江望輕笑一聲,鬆開她:“差一點。想起床了?”
陸梨本來是打算溜走的,但江望這麼一鬆,她還有點不好意思。隻好轉了個身,和江望麵對麵,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兒。
江望被她鬨了一晚上,還有點倦意,
這會兒眼皮半耷,似睡非睡。見陸梨一直瞪著眼看著自己,不由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角:“起床吧,想吃你做的早餐。”
江望難得有這樣的要求,陸梨忙下床,保證道:“我很快就做好。”
“彆急。”江望隨手將被子扯到腰腹處,“今天周末,我不上班。”
“知道啦!”
陸梨喊了一聲,欲蓋彌彰地溜進了衣帽間。
江望半支起身子,瞧著陸梨在衣帽間偷偷摸摸地檢查她的那些“作案工具”。昨晚,她不但把“作案工具”交代了,連做壞事的時間和地點都告訴他了。
秉著一個好哥哥的原則,江望當然會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的模樣。
免得壞了陸梨的興致。
心裡各有想法的兩個人,一個仍在考慮,一個以為自己計劃完美。
這一周就這麼和平地過去,很快就到了他們出發去看小蔥的日子。
.
早上六點。
江望上樓拿行李箱,這幾天都在睡懶覺的陸梨,早起對她來說忽然變成了一件難事。她閉著眼刷牙洗臉,連走路都不想睜開。
“困?”江望抱住閉著眼從浴室裡走出來的陸梨,“再睡會兒,讓小宋改簽。”
原本江望就想買下午的機票,但他們進山不方便,陸梨不想晚上麻煩彆人,就還是買了早班機。
陸梨把全身的力量都靠在江望的懷裡,困倦地蹭了蹭:“不睡了,路上睡。”
這麼閉著眼走路可不行。
幸好江望掌握了讓陸梨快速清醒的秘訣,他垂眸,掩去眼裡的笑意,問:“東西都帶齊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一下。”
一聽這話,昏昏欲睡的陸梨頓時清醒了。
她睜開眼,連忙搖頭:“帶齊了,我昨天檢查了好多遍。”
檢查了好多遍,以確保“作案工具”還帶在身上。
陸梨忽然有了勁,推開江望:“我餓了,去吃飯!”
江望忍著笑,自然地問:“我幫你拿箱子。”
出門在外,陸梨向來隻需要背著自己的小包,所以她這時候拒絕就會顯得很奇怪。於是她又緊張又努力裝作鎮定地應:“嗯,謝謝哥哥。”
話是這麼說,但陸梨今天不會讓這箱子離開她的視線之外。
從禾城到山區。
這樣的路程陸梨已經曆了一遍。從下飛機再到坐長途大巴這一切都沒有變化,但他們到鎮上之後卻不需要再坐那小小的電動三輪車。
江望道:“上山的路修好了,修得很寬闊。現在可以開車上山,山上也有信號。小蔥他們那個村子都裝上了電視和電話。”
來接他們的司機還是三年前那個,隻是他這次換了輛麵包車。
一聽江望說這話,他便熱情道:“多虧了陸小姐,每年都捐款,這些都是陸小姐出錢、出力做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我們這小地方。”
除了小蔥,誰也不知道陸梨就是出錢資助的人。
於是陸小姐眨眨眼,並不說話。
上山的路很平整,幾乎沒有太大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