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寂靜後,江望停下動作:“梨梨。”
陸梨抬頭,一臉無辜地看向他:“嗯?”
“今天隻看我好不好?”江望說話聲音放得很低,但確保陸梨都聽見了,“我會吃醋,你看小蔥、手機,都吃醋。”
陸梨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總覺得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顯得自己是個渣女。
江望這樣直白,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隻好應道:“好。”
放下手機後兩人也沒閒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從小蔥說到上學,再說到以後,說著說著,江望忽然提起結婚的事。
“喜歡什麼樣的婚禮?”
他蓋上鍋蓋,耐心地等著陸梨的回答。
陸梨認真地想了想,道:“人少一點的,有你們在就好,不想請很多人。”
江望注視著她:“還有嗎?”
“想穿很漂亮的婚紗。”陸梨說起婚紗還有點懷念的意味,眸光瑩亮,“以前小時候,看那些很大裙擺的婚紗,就會想自己穿上它的樣子。”
“經過婚紗店,都忍不住去看。”
話題一開,陸梨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江望耐心聽著,心裡壓著的情緒也漸漸散了。
這頓晚餐異常豐盛,小蔥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飯。
陸梨被江望盯著,全程老實吃飯,是偶爾和小蔥、奶奶說兩句話。奶奶瞧瞧陸梨,又瞧瞧江望,低下頭笑了一下。
下午曬在後麵的床單很顯眼,陸梨一眼都沒敢往那裡看。
吃過飯,江望和奶奶一塊兒收拾廚房。
陸梨和小蔥拿著吉他去了院子裡。
夜裡,大院中間燃著火堆。
一盞路燈遠不及這火堆來得亮。
院裡的崽子們圍坐在一起,聽小蔥彈吉他、唱歌,拍手給她打著節拍,小臉上都映著笑容。
陸梨這次來帶了新的樂譜和教材書,還有一些錄像,小蔥很喜歡這些,這些比那些玩具更討她喜歡。
如果小蔥願意,陸梨更想帶她去大城市念書。
可小蔥和奶奶相依為命,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陸梨跟著小家夥們一塊兒拍手,江望看了片刻,上前摸摸她的腦袋,俯身到她耳邊,低聲問:“想不想上屋頂去看星星?”
“看星星?”
陸梨眨眨眼,仰起臉看了眼漆黑的天。
今晚沒什麼星星,隻有一輪彎彎的月。
但陸梨剛把人睡了,生出點女朋友的自覺來,起身悄悄和江望走了。
村莊是平房設計,他們經常在屋頂曬些穀物,因此家裡常備著梯/子。
梯/子放在後門處,陸梨先爬上去,江望在底下穩穩地扶著梯/子,提醒道:“站穩了再鬆開。”
陸梨站穩,隨後轉身瞧著江望上來,他快到時還忍不住伸出了手,兩人手牽手上了屋頂
屋頂雖平坦,但並不寬敞。
上麵放了一張草席,似乎小蔥常來這兒玩。
江望率先在草席上躺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躺下試試。”
草席就這麼丁點兒大,小蔥還是個小小人,要是陸梨躺上去,兩人就擠在了一塊兒,但這麼擠著他們卻都不想分開。
江望想要的親密感,陸梨這會兒才泛上來。她直接將腦袋靠在江望的肩膀上,看著似乎很低又似乎很遠的天。
江望握著她的拇指,輕輕撫著上麵的齒印:“以後彆咬。”
陸梨捏了他一把,嘟囔道:“上來是看星星的,不許你說這些。”
昨晚陸梨幾次都想咬手指,但多數手還沒碰到唇,就被江望捉去了。
江望在床上和平時不太一樣,倒是有點像在拳擊台上,侵略性很強,力道很凶。他有所克製,陸梨知道,但她裝不知道。
畢竟不裝,受苦的還是自己。
想到這兒,陸梨小聲和江望商量:“哥哥,這周不睡了行嗎?”
江望仰頭看著天,平靜地問:“睡一次就厭倦了?”
陸梨差點兒噎住:“...不是。”
她納悶道:“你怎麼不講理。”
江望側眸,盯著她:“哪兒不講理?”
陸梨應不出來。
好在江望沒繼續說這件事,隻問她:“這件事想了多久?”
陸梨生出點不好意思來,輕咳一聲,欲蓋彌彰般道:“沒多久,就幾個月。在家我總往你身上看,看久了我就...咳,你懂吧?”
江望很直接:“不懂。”
陸梨:“...不懂就算了!”
江望見好就收,語氣溫和地和她商量:“浪費不好,我們把剩下的用完,回去能少點重量。”
陸梨悶著臉:“可以帶回家用,也不是浪費。”
江望定定地盯著她:“我想用。”
陸梨彆開臉,哼道:“明天再說!”
“好,聽你的。”江望靠近陸梨,親了親她的耳垂,“明天再用。”
陸梨:“......”
明明夜空清透,月色綿延。
陸梨卻皺著眉,她冥思苦想,江望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是他們分彆三年之後,或是更早。
許久,陸梨歎了口氣,翻身趴在江望胸前,幽幽道:“知道了,滿足你就是。”
江望彎唇:“謝謝梨梨。”:,,.